典虎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双手托刀欲挡,“砰!”一声闷响大棒狠狠的砸在了典虎的厚背大刀上,典虎虎口一震,心下猛然一股热血上涌。
“吼!”
典虎一声大喝,悍然发力,霸道的将那大棒给推了开来,千钧一发,典虎猛然刀斜过,一个斜过,抬手一刀砍向石大海的头颅,石大海愕然片刻,险险矮身躲过。
两人你来我往,仗着气力充足,撕打了足足有数十回合,尚且胜负不见分晓。
两人直打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石大海眼见已方的攻势受挫,数千大军又被这红军的数百精锐拖着死缠烂打,不断的阻碍着自己这方的攻势,石大海的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着急,一急之下,招式便渐渐显得左支右拙,慌乱应付起来。
“大海莫急,文昭前来助你!”这时,黑军的士卒后方,骤然传来一声大喝,只见一脸煞气的陈文昭提着长剑,从亲卫的身旁冲出,杀气腾腾的往石大海奔来。
陈文昭一加入战团,典虎顿时疲于应付起来,双拳难敌四手,不到片刻功夫,典虎便极速处于下风,越发的难以应对两人的攻势起来。
“哼!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且看某陈文昭前来会会你!”
骤然,红军的老营方向亦是同样传来了一声呵斥,只见红军中路的主将冯渊也是仗剑扑了上来,四人战团,一时猛地变的复杂起来。
显然,若是再这样被他们拖着死缠烂打打,肯定是不行的,自己这方攻势觉得不能够停滞下来,拖延大军攻击步伐。
陈文昭的眼中蓦然闪过一丝厉色。
此次奔袭,黑军人多势众,势在必得!
陈文昭身先士卒,亲冒危险,上阵杀敌,就是为了激励士气。
更有虞候石大海亲冒枪林箭雨,亲率数百亲卫誓死上前,用鹰爪钩打破红军的栅栏,攻破红军的防御,由这数百亲卫组成的攻击箭头就像一柄锋利的尖刀,一下就插进了红军老营!就像杀进敌人心脏的一柄尖刀一样,代表着黑军的前进的锋头。
所以,这波攻势绝对是不能受阻!
石大海和陈文昭两人,一招逼退了手中的敌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石大海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陈文昭眨了眨眼,示意自己了然。
“吼!”
两人同时咆哮一声,势不可挡,再次振作精神,气势汹汹的杀了上去。
不过陈文昭的手却是怪异向上的抬了抬,又向前挥了挥,似乎是在向着后方的大军做着什么指示一般。
战场上,
公平、
从来都只是留给死人的!
黑军的人海之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在刀盾手的后方,一群全身披着树条落叶的弩手涌了出来,畏畏缩缩的藏在了刀盾的手的后面随之杀了上来。
“嚯!”
典虎刚刚和石大海刀拼了一刀,将石大海逼退了半步,眼见石大海的中门大开,已是无力再抵挡自己,神色一喜,正待挥刀上前。
“咻!”冰冷的雨幕中,猛然传来一声令人心惊胆寒的尖锐的急啸声,透过烟雨蒙蒙的雨雾,一枝一尺长的加大型弩箭骤然破空而来,典虎闻声面色疑惑,尚未反应过来,举起的大刀还没挥下,却是突然感觉胸口一疼,那弩箭不偏不斜,正中他的胸口位置。
一旁的冯渊见此迟疑片刻,霎时反应了过来,急忙后退,想要躲到亲卫的大盾后面去,不曾想,刚一反身。
“咻!”
空气中猛然又是响起一声,冰冷急促的尖啸声,冯渊后背一凉,心中暗道不好,却是不过片刻的时间,脖颈上一阵剧痛传来,红军主将冯渊顿时便这样颇为无奈的“阵亡”了。
“卑鄙小人!”典虎双眸一红,怒火中烧,不甘心的正欲挺身上前,再与石大海和陈文昭两人厮杀,与他们手底下见个真章,分个胜负。
“痴虎!!”
冯渊一声断喝,啥也不顾的扑了上来,一把拉住了典虎,娘的,这输了打斗演练,吃败仗事小,要是“阵亡”了还动手,坏了李煜定下作战演练的规矩,那可就真是个掉脑袋的大事儿了。“他娘的!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不要命了啊!”
“可是他们也太他娘的不要脸了吧!两军斗将,单打独斗,居然好意思放冷箭!有种别整这些不臭不要脸的招数,实打实的干一场啊!”典虎神色气愤,不甘心的叫嚣道,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挣扎着撸胳膊挽袖子,挥舞着钵大的铁拳,又想要冲上昭两人再干一场。
“混账!皇上定下的规矩你也不听了吗!?”冯渊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用力的拉住了典虎,到他的耳边震聋发聩的吼道。
“皇,皇上……”典虎赤红的双目突然复的一阵清明,想了想,终于还是不屑的冷哼一声,放下了铁拳,阵亡了退到一旁。
“呼…”冯渊,石大海,陈文昭,三人同时神色一释,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头痴虎要是发起狂来,可是颇有当年的三国时期典韦,典战神的风范,(据说,他还真是那典韦的后人),能拦住他的人还真不多。
不过,还好李煜的名头能压住他,这帮子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虎贲军的骄兵悍卒虽然是再狂,再妄,再天不怕地不怕,但他们的心中还是有一个准则和畏惧的神灵的,而这个神,不是别人,自然是李煜。
在他们的眼中和心中,李煜的话大过他们的性命,大过天地,李煜的命令就是准则,他们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