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秦始皇妃>第78章 荣宠从天降

二日,便是新年伊始,这一年秦王政十九岁,而我年已离开魏皇宫整整两年。

外面的雪似乎下得更大,我推开窗半倚着窗台双手托腮,观赏着落雪美景,浓重的雪飘舞,大片大片的鹅毛雪瓣自苍穹直落而来,稀稀,一层又一层地将大地覆上了银白色的装裹,举目放去,视线所及之处,皆是银白素净的世界,空若无物,心静如止水。

屋外有小厮叩门,我缓慢过去打开,只见那小厮当即叩拜,跪于我身前,将托盘里的物品举至而上,里面呈着绫罗提缎绣花华衣与奢贵多金的玉饰。

我诧异三分,想必他应是知晓了我的身份,便道:“你这是作甚?”那小厮忙低头,拜了一拜道:“这是秦王陛下封予娘娘的赏赐,请娘娘接纳。”

娘娘?这称谓该是多么陌生,勉强浮起唇浅笑,道:“好了,我收下了,你回去复命罢。”小厮又恭敬地一拜,道:“陛下在静待娘娘佳音,望娘娘梳洗完毕后便来至。”这小厮的礼仪甚是到位,我怀疑他可能是宫里的宦官,将托盘拿回屋随意地往案上一放,焦躁地席于薄垫上,便心有不安的忐忑起来。

逃不掉的始终都逃避不开,既然当初打定了主意回至秦王身边,便早该想至了会有今日的赏赐,以后逐步入宫,受封,侍寝,种种君王夫妻之礼接踵而来,只没想到来得会如此之快。

取起衣裳细细赏玩,这么名贵的衣料,我纵然是为魏国公主时,也得到的不多。又拾掇起玉饰一瞧,更是昂贵得如抵万金,若将昨日弘凤兮送与我的白璧玉簪评为上等话,这里面摆放的任何一件饰物,都可堪称上等中的极品。

褪下了身上的粗布素裹,将手中这件华美的衣裳裙络换上,打来了盆水洗面,施上了许久都未曾上过的胭脂水粉,抿了抿淡红唇色,取了秦王赐予的白玉头饰正欲佩戴,忽而望着青铜盆水中自己的倒影,仿佛明了了几分。

本是以为昨日他沉浸于苦思对策,并无对我上心,哪知他却将我乌发上的白玉发簪与白璧耳坠,看在了心里。在凤府里有能力并且有胆量将之送与我的人,除了不拘礼数的弘凤兮,还会有谁。

男人见不得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好,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大秦的王,我与嬴政虽无夫妻之实,但他下诏书时便已有了夫妻之名。

他这可是在警告我,切勿红杏出墙去,否则,当他重掌朝权后,弘凤兮定是当命不久矣。

如此一想。心中一凛。便即刻除下了耳饰、发簪。拾掇起秦王地赏赐地那份一一戴上。脑仁子里明白着。我绝对不能连累身边地友人有事。

一一穿戴好。对着盆中水仔细了检查一番。我地容貌本就平凡无奇。稍加打扮则还可算得上小家碧玉地模样。只是那一道横贯入云鬓地殷红刀疤。始终都未曾退去。硬生生地增添了几分丑陋。

推门而去。我一步一步。步步生莲。稍稍恢复了公主应持有地仪态。走至回廊时。就那么不留意地往外一瞥。竟发现东守阁庭院里一夜之间多了两排清丽料峭地梅树。开在树梢地几支寒梅。在落雪簌簌地击打下。一颤一颤。煞是惹人怜爱。

我在不经意间慢慢地加快了步伐。愈来愈快。最后几欲是用一路小跑着来至那片不知何时生成地梅林前。当我驻足目光。停留在秀美灵动地白梅上时。眼睛骤然地睁大。因为那梅生得与魏皇宫里地。竟有八九分相似。仿佛世间天地地灵气都聚首在那寒梅花开上。

除了魏皇宫里。我再也未曾见过生得这样灵性秀美地白梅。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吟风。

曾经有人对我提及过,魏皇宫里的梅园,是吟风为了纪念一位挚爱的女子而建造的,现在想来,这个女子大抵便是晚晴吧。

身后传来踏雪而来的窸窣碎响,我直立起身子,脑海子瞬间划过一个念头,莫非是一直以来寻觅之人,近在咫尺,他,正向我走过来……

我屏住呼吸,缓缓地转身,轻启朱唇,慢慢地

间挤出了:风,是你吗?

他静立在与我一丈之隔的距离上,听至我冲口而出的呼声,便忽而停下了脚步,与我遥遥相望。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相望之人,各怀心思。他提着一盏精致雕琢的宫灯,停在了远方,一动不动。夜色暗沉下来,那盏昏黄色的灯光,映着浅绿色的外色绢布,宛若幽灵孤魂的碧眼般,诡异而孤寂。

他,不是吟风。

我转过脸来,黯然神伤,却不知为何会如此失望与感叹,手指抚摸着干涩冰冷的梅树干,我的心里也生出了怖惧心冷的寒意,立时打了个抖。他走至我身边,将我的手挽进他黑色宽大的金边水袖里掖着,温暖的气息瞬时通过血液蔓延过了四肢百骸,使我不再那么难过。

“你一个人在这作甚?”语气里是责备的口吻,却又满怀关切之意。这一个问话,惊醒了梦中之人。

我将手别在腰间,半躬下身,恭敬地道了声:“陛下。”从前我可以与他以心相交,如若友人般随意相待,然而如今的我已不能,自由身的我与秦王陛下的嫔妃,两个身份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就这一点上我是不敢造次,得依着规矩来。

月夜下,他幽暗的黑眸越发深沉,眯起眼,迷茫地看我半晌,方道:“你若平日那般即可,中规中矩的不似你。”我盈盈道:“陛下,宫里的规矩,奴家心中有数,该做的绝不会差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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