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秦始皇妃>第99章 恨不相逢未嫁时(五)

她虽被囚于屋中,待遇却也不差,店家命人送来了奢贵多金的珍馐百味,那些都是寻常人家可望而不可及的食材。她一日尚未进食,腹中空虚,饿得十分慌,提起汤匙随意喝了几口,竟很快饱了。她的命果然天生很是低贱,山珍海味置于身前,却丝毫打不起精神享用。

摸腾着起身,识辨房门的方位,便慢慢地移着步子朝那儿走了过去,用力拉了拉门,果然从外面上锁了。她视不清房内的具体情况,未免打草惊蛇,便安静地坐回原位,只待静观其变。

他一跨入黑屋内,十来个黑衣人便齐齐跪拜下,他优雅地将手拂过胸间,摆了个手势,双眸微挑,示意请起,众人才堪堪抬头起身。

方才在街上候驾的男人,这才不拘言语地道:“敢问殿下,近来可是好?自秦国走至韩国,遥遥几千里路程,其间必是历经了不少波折吧。”

他轻轻一笑,眸光透着温柔:“无碍。有劳叔父关心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这边可有无大事发生?”

一人立时进言道:“韩桓惠王殁,举国同哀,二殿下顺应遗诏,继承王位,是为新王登基,号韩王安。”

他若雪的脸容依然平静得宛若秋水湖面,淡淡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父王果真是死了,也不愿再见我一面。”他的话语中初次透着淡淡的感伤,莹亮的眸中细微的柔情一闪而过,但很快又平复了冰冷。

诸多年前,他雍容华贵地降生本应是作为韩国太子而存在的,却逢那年大韩天灾横行,干旱洪灾,如猛兽滚滚袭来,天星紊乱,他生辰之时,红星高照,诡相异常,国师掐指算运,向先王谏言此人乃是妖孽转世,大不详,今后当是祸国殃民,颠朝覆国之人,故废弃尊位,改立他的皇弟为太子。

然而他的噩运,并为因废黜尊位而结束,先王忌惮他将来祸连大韩国昌运盛世,更甚有灭国之殃,便狠心下令将他在王室宗谱上除名,即刻处死。他地母妃极尽先王宠爱拼死护其,却终因后宫女人的嫉妒之心,钩心斗角,不仅未得及时就他于危难水火,更将自己的性命也搭了进去,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

他母妃地枉死。却给先王一道震天霹雳地警醒。遂张丞相见机进言。愿以自己地孩儿相待。悉心照料皇子殿下。先王终是允了。毕竟是公子翌这个孩儿是他爱妃地留存于世上最后地生命。亦是她曾在这世上活过一遭地证明。加之他已不忍更多无辜之人涉及牵连。奸人借题发挥。令更多人无故遭难。

他抿起唇苦笑。自己地生命。全靠母妃不惜舍弃自己地性命换来地。又岂可不好好珍视。他曾下过重誓不论身体痛不欲生还是爱人生离死别。他都会好好地活着。背负着沉重地罪孽与仇恨。与她母妃地灵魂一道。好好地活下去。

他要亲眼看着那些曾经陷害母妃和自己于不忠不义地人们。一刀一刀地被剐死。他才会心满意足。而这些年来。他凭借自身强大地实力地确是了却心愿。明里暗里搅得那些可憎之人家破人亡。他是狠毒。他是不择手段。却都是上天逼他如斯做地。

在那些命如蝼蚁地众人之中。他最不得放过地人。便是那事件始末地发起者国师。他永远都不会七年前。那场雨夜。他携着一班心腹黑衣手下。进府逢人便砍杀。刀剑交锋。血溅横飞。果决掉国师时一瞬间涌上心头地快感。大仇将报。他浑身地血液都在沸腾。

国师府上下无一人生还。不。并不是无一人。最后一刻。他心生怜悯。独独放过了国师地独子。他叫做蔚染。

也许这世上同名同姓之人颇多。而此蔚染。却偏巧便是那晓晴楼操琴之艺极佳地黯然**公子。蔚染。

他敛眸正色,自遥远的记忆中脱将出来,沉声对男人道:“你可将我回国的风声放出去了。”男人俯身拱手道:“殿下地吩咐,属下早已执行完毕。”

“不消片刻,那个人便会主动上门了吧。”他懒洋洋地轻笑,喃喃自语,随即走至屋中的榻上半身坐下,对众人挥了挥手道:“我要休息半刻,你们先下去吧,那个人来了,便将他带进来,其他时候,便不要进来打扰我。”

众黑衣人单膝跪于地上参拜一下,而后领命,黑衣翩然而去。他扬唇淡笑,眼下韩国微薄的江山又岂能满足他强大的**,他可以说是很不屑这么一个弱小无为的诸侯附属国,利用可利用之人,幕后操盘乱世大局,他要地,正是这个天下。

日薄西山时,他要等的那个人终是来到了,来人一袭暗纹玄色地华丽衣裳,面上罩着黑色的纱巾,头上戴着竹制斗

边仅跟着一名强壮地护卫。在进门后他挥一挥手,退下,便慢慢地朝躺在榻上的他走了过去。

天际早已暗沉下来,房内漆黑尚未点灯,待他走近看清了榻上之人地脸容时,他轻声地说了一句:“你瘦了许多,十几年来,在外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吧。”此人,自然不是外人,正是韩国新王韩安。

公子翌闻言,并不答话,只慢悠悠的起身,径自披起白色的外裳,眸光微敛,波光滟。

韩王安坐于他身边,取下了斗笠,修长的手解着系在颈间的细绳,将黑衣披风解下,又顺手摘去了面上的黑纱巾,转脸望向他,道:“其实,我很敬畏你,王兄。”他缓缓朝他靠了过去,拥住他的半边手臂,将头倚在他的肩头,摒去王的威严,面上残留的却仅是少年的稚嫩,“这些年来,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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