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神情依旧的平静,一如开始的不卑不亢。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一队身着清一色黑色紧身衣的人,悄无声息的,速度麻利地将屋子里的花卉全部搬了出去。
没有浓郁花香掩盖,不过一会,唐真脸上腐肉散发的恶臭重新占据所有人的嗅觉感官。
梓箐让唐真躺下,给她做了仔细的检查,毕竟对方脸上的伤太过狰狞,还要看有没有修复的可能。
结果并不怎么理想…伤口感染,而且没有护理好,让整张脸都发生严重扭曲变形…若是有随身空间和空间药物的话,梓箐还可以一试,而现在……
梓箐说道:“伤口上有糜烂粉的存在,所以普通药物根本无法治愈。现在拖的太久,恐怕很难复原。
唐真见梓箐神情凝重,她连忙单膝跪俯了下去,“静娘,请你务必帮我,我别无退路了。”
梓箐沉吟片刻。
她脑海中还在想着任务的事情,到现在她仍旧没有听到任务提示音。反倒是身体中原主的意识像是很想让自己同意对方的请求一样……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若是要退缩的话,但是在集镇上就完全可以拒绝到这里来的。
梓箐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盒养颜膏递给对方,“这个可以暂时制住伤口继续恶化,我需要回去准备一些东西。”
唐真急切的道:“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梓箐走到书案前,取下一直毛笔,往砚台里倒了一点茶水,笔尖调和一番,在纸上奋笔书写,不过一会,写了满满三大页的纸张。拿起吹干墨迹递给对方,道:“你们按照这上面的准备好东西,三天后到集镇上来接我。”
唐真看了梓箐一眼,接过纸张。上面写着各种手术需要用到的器具,剩下两页半纸张上都是写着各种药材,以及其处理方法。一眼扫过,府中应该能找出大半。还剩下一些,三天内应该也能凑齐。毕竟以王爷府的势力和声望,想凑齐这点药材还是没问题的。
辰敖将梓箐送回栗乡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李氏担忧不已,“静儿啊,究竟是哪户人家请你去啊?娘担心死了。你一个女儿家家的不能随便到别人家里去。”
梓箐甜甜的应道:“娘,我知道了。你没听见他们都喊我女大夫吗?女大夫当然是要去给人治病的啊,以后女儿还想多练练,把医术连的更精湛呢。”
说着说着,李氏眼眶就红了。她心疼女儿去抛头露面,毕竟她的观念里,女子仍旧应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正事。这种在外头抛头露面的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只是,现在说那些未免太矫揉造作了,这两年若不是女儿每天去采药打猎赚钱,她们母女俩生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所以她现在除了抹泪。心中诚心祈祷女儿平平安安的,什么都做不了。
云之静现在已经十七岁出头了,在这个时代正是成亲的最佳年龄。不过因为当初被赶出云家,剔除云姓,后来为了隐姓埋名,又以“寡妇”自居,反倒是现在一切都变得好起来了,不知道如何摆脱这个“寡妇”的名声了。
前几天云蒙生遣管家来送了一点米面等物品过来,看到曾经破败的院子变得有模有样的,假意惊诧一番。就开始说以前老爷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要她多多体谅之类的话。
李氏又不是三岁小孩,云蒙生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么。如果生活一直都会像曾经那般风平浪静也就罢了,其实相对于普通的村汉而言,他还算得上一个称职的丈夫。只可惜,生活总不会一直平静下去。经历过那次事件以后,她的心已经彻底凉了。
如果说他云蒙生真的放不下她们娘俩,为什么这两年来都不曾来看过她们?偏偏等到现在女儿的容貌恢复了,出名了,他们才来找她?
说白了。是觉得她们又有利用价值了吗?
想到这些,李氏突然觉得貌似女儿也不用像自己这般庸碌一生,男人是天男人是地,离了差点就活不下去了。就像现在这样,有了本事,照样被人尊重。
“娘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现在更是什么都做不了,或许你做的是对的……不过娘还是希望你能有一个家……”
梓箐轻抚李氏背部,小声安慰着,一边默默运转灵心诀,将对方焦灼的心绪渐渐抚平。
这三天时间梓箐如约到约定的亭子中贩卖,在最后一天,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将药物用完了,需要去采药,预计过几天才会回来。
梓箐去集镇上将先前定制的银饰取回,送给李氏。
李氏看着这一包裹的首饰,激动的难以言表。
当初在云家,因为云蒙生的冷落,下人的排挤,她只有将自己存的首饰拿去贱卖换回粮食和药物……没想到女儿竟然重新为她做了一套首饰。而且样式都和自己曾经戴的差不多,可见女儿实在是用心。
李氏感觉眼睛里的泪水就像是开了闸一样,怎么抹都抹不完。感动过后,她想起,恐怕这两年她们就积存下这么点银子,全给她做成首饰了,以后生活怎么办?还有静儿的嫁妆怎么办?哦,是了,自己正好将这些首饰存起来给女儿当嫁妆呢……
梓箐看着李氏的样子,她哪里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心中叹口气,看来自己只能赚更多银子才行了。
唐真这里,或许可以赚很多银子,可是……一旦暴露出自己真实本事,以后想要低调恐怕都不行了。
想到这些,梓箐就会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