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成内气尽复、精神恢复大半,已是过去多时。
精神力在武侠的领域内,本就是一种神秘的能量,而若是想恢复精神力,除了使用特殊功法透支潜能之外,便只有找处安静之地,细心调养,方能尽复。
刘成既无那特殊功法,此刻,雨水滴答声、喊杀声四起,也没有什么安静之所给他调养,恢复到现在这种地步,已可称的上是心满意足了。
而且,张三丰还在孤身奋战,自己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张三丰便要难以维持住现在的场面了,若是张三丰倒下,自己一个人,想要将这么多人全部杀掉,难度何止一般。
平地一点,刘成抄过身前的长剑,飞身而起。
“道友稍作休息,待刘某与这些家伙好好玩玩。”
点点剑芒随着手中长剑舞动,不住吞吐,在雨帘之下,好似银蛇吐信一般,欲择人相噬。
一把寻常的三尺青锋,在刘成的手上,仿若成了绝世神兵。
划过一名名武林人士和大汉军士的脖颈,带起一道道血花,为九幽黄泉之下贡献着一条条鲜活的灵魂。
手腕轻动,一刺、一削、一提之间,仅耗些许内气,便能多下数条亡魂。
这在以前,刘成是极难做到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战斗经验提高后,带来的成果。
雨越下越大,刘成的剑,越舞越急。银白色的银蛇,卷着自天而降的雨帘,仿若要探出利爪,生出茸角般。由蛇化蛟,由蛟化龙。
只可惜,此等景象,却是让一群毫无意识的傀儡看去。当真暴遣天物,谓之莫名。
不知不觉间,雨已是下了一夜。
在雨水的冲刷下,一具具尸体被泡的发白,血水混着雨水在山上集聚出一个个的小水洼,脚步微移,便是一脚血水,难有立足之地。
这期间,刘成和张三丰轮换了数次。
丧命于两人之手的敌人。已是不计可数。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如何。一夜间,不论两人击杀了多少人,周围的那些敌人。仍是感觉不到有半点的减少之感。
“道友,好似有些不对劲。”
刘成一边抖动长剑将冲向其身旁的敌人解决掉。一边冲着张三丰大声的喊道。
张三丰沉吟一声,扫了扫周围那些不断逼近的敌人,道:“的确有些不对劲,按理说,丧命于我等之手的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了,地上的尸体可以证明一切,可是这周围近十万之众的人是从那冒出来的?”
“道友有没有感觉到,这些人中,有许多根本就无丝毫武功。”
“畜生!”张三丰恨恨的唾骂一声,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怒声喝道:“定然是那畜生用邪术,控制了武当附近的平民百姓,穿着大汉盔甲,扮作寻常士兵,鱼目混珠,我等久战,未能有感,此时想来,必是如此!”
“若是这般下去,我们二人就算不被耗光内气而死,也早晚会精神崩溃而亡啊。”刘成紧蹙双眉,他如今恢复精神已是越来越缓,哪怕张三丰的境界比之自己高上一筹,此刻想必也好不到哪去,若是敌人仍旧这般无穷无尽,两人就算不被累死,碰到神秘人也只有命丧当场一途了。
张三丰撑着脑袋,想了想后,一脸严肃的喊道:“这里由老道拖住,道友速去找到那畜生,想必这般使用此等异术,那畜生比之我们二人也不会好到哪去。”
“可是……”刘成面露难色,自己数次找张三丰的麻烦,而其却几次三番的搭救自己,如今自己若是丢下他去找神秘人,明显就是置其生命于不顾啊。
“别可是了,武当山如今怕是早已被那畜生控制的人包围,若是没人拖住这些人,就算遇到那畜生也是碍手碍脚,为今之计,只有兵分两路,老道活了这百十年,早已够本,只可惜我那小徒翠山的孩儿无忌,道友若是有心,解决了一切后,便到武当山下,东南方的一处山谷,将其接出,传授些许武功也好,让其做上一世平常百姓也罢,但凭道友安排。”说着,张三丰一跃身便到了刘成身旁,运起内气一推,便将刘成推向了陈友谅所在的方位。
看着推出自己之后,孤身奋战的张三丰,心中起伏难止。
“走!快走!记住,一定要替老道将那畜生碎尸万段!”
“道友,你放心,刘某发誓,一定将那畜生解决,一定不会让你白死!”昂天长啸一声,刘成一个纵身,脚尖在周围那些挤得满荡荡的人群头颅上,飞奔而去。
张三丰看着刘成离去的背影,苦苦的一笑,谁又愿意去死?谁又不想自己活着?只是自己若不这般选择,如此耗下去,怕是更难有丝毫希望,到时只怕是两人都得将命留在此地。
活的越久,他看的便越明白。
离开了战团的刘成,此刻早已无暇去顾忌张三丰如何,此刻的他内心焦急万分,越是焦急,便越是烦躁,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都不希望张三丰丧命于那些傀儡手上,只是陈友谅呢?神秘人呢?
昂首眺望,四周黑压压的全是人,哪里有陈友谅的影子?
更别说是那神秘人的本尊了,自己根本就没见过其本尊,就算他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也是难能认出。
所谓热锅上的蚂蚁,想必与此刻的刘成,怕是没什么两样。
“嗯?那是?”
就在刘成苦找不见陈友谅和神秘人的踪影之际,山下不远处的一块平地上,在风拂过参天巨木后,隐约间一些仿若祭坛一样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