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丹霞,你说说,你可曾去过厨房那边?”尔芙脸色微凛,冷声问道。
“奴婢去过小厨房,但是奴婢是去小厨房替主子取点心的,且为了避嫌,奴婢还是见里面有掌灶厨娘和烧火丫鬟在,这才敢进去,根本就没碰过灶上那盅山参汤。”丹霞眼圈泛红,眼泪吧嗒吧嗒如同断线珠子似的落下,哽咽着答道。
丹霞的话音才落,尔芙旁边戳着的李荷茱李侧福晋就忙帮腔道:“是啊,这丫头是妾身跟前跑腿听差的二等宫女,妾身怕她做事糊涂,没有轻重,还特地交代了一句,让她一定要等到厨房里有人的时候再过去,怕就怕会遇到这种说不清楚的事儿。”
说着,她还好似是为丹霞办事莽撞、引人误会般、为尔芙不分青红皂白般的叹了口气。
正在问话的尔芙,实在是被李荷茱的种种举动弄烦了,她没好气地狠狠瞪了李荷茱一眼,还不等李荷茱说完话,便已经满脸不耐烦地冷声打断道,“行了,你别在这儿唉声叹气的了,这厢房里的乌雅格格到现在都没有生下来呢,你也不怕犯忌讳,我这问话呢,你是丹霞的主子,本就该避嫌,我没有让你躲开,你就安安静静地听着得了,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呢!”
说完,她又将目光放回到了丹霞的身上。
其实她也不认为丹霞会是对参汤下手的那个人,毕竟瞧丹霞就是柔柔弱弱的模样,连话都说不清楚,这样的人,谁能放心安排她去做折中阴私事呢,不过也并非不可能的事儿,万一这副柔柔弱弱、胆战心惊的模样是丹霞的伪装呢。
当然,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她不会贸然做出判断的。
尔芙语气平淡,神情淡然地继续问道:“你说你没做这种事,那有谁能证明呢?你说你瞧见她往参汤罐子里下药,又有谁能证明呢……”
“奴婢去小厨房的时候,路上碰到了毓秀姑姑,还和毓秀姑姑打过招呼呢。”
“奴婢是在厨房门外瞧见她往参汤罐子里下药的,当时就奴婢一人在那边儿,并没有人能证明,但是如果不是她做的,又能是谁做的,这里里外外都是在秋雨楼当差的,就她一个外人往厨房走,怎么看都是她做的……”
尔芙听着二人的回答,更加相信丹霞的解释了,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这种信任来,笑呵呵地打趣了那个抓住丹霞的小宫女两句,替这件事划上了结束语,“呵呵,你这话就有些没道理了,就她一个外人去过秋雨楼后身的小厨房,那就是她做的……
若是让你断案的话,真是不知道要冤枉死多少人了呢!
再说你之前瞧见她在厨房里往参汤罐子里下药,然后得知参汤里被人混进了红花,这才想着去找她,你和她们又是从小厨房那边将她揪过来的,那她得多傻啊,做完坏事还不抓紧跑,还等着你过去抓她?
好了,我也不和你们辩驳了。
这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谁是谁非,总归会有个结论,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照顾好乌雅格格,旁的事儿都可以往后拖拖,左右谁也跑不出去这四爷府去。”
说完,她就派诗兰拿着自个儿的对牌去通知府中各处的守门婆子,从现在开始,这府里是许进不许出,任何人想要出去,必须等到乌雅格格这胎儿落地以后,除非是由诗兰陪同。
因为尔芙担心万一还需要出去请太医什么的呢,总要留个活口,不然多麻烦啊……
丹霞重新回到李荷茱李侧福晋的身后,身边还跟着秋雨楼这边的一个跑腿小太监,显然是那个小宫女还怀疑着她,又怕尔芙存心偏袒她,给她机会销毁证据,又不敢和尔芙对着干,这才会安排这样一个小太监过来盯梢。
对于这点,尔芙和李荷茱都注意到了。
不过尔芙是看破不说破,毕竟这件事和自个儿的关系不大,李荷茱则是无奈,因为不管怎么说丹霞去过小厨房是真,这盆污水也一点不浪费地扣在了丹霞头上,有这么一个小太监跟着,也算是表现清者自清的态度吧。
一直到这边的混乱彻底平息,乌拉那拉氏这才领着两个近身宫婢来到秋雨楼里。
尔芙有些奇怪地瞧着满脸是笑的乌拉那拉氏越行越近,眼底闪过一丝猜疑。
这府里消息最灵通的人,莫过于当家男主人四爷童鞋,稍次些的就是乌拉那拉氏,以乌拉那拉氏一贯爱热闹的性格,听说秋雨楼这边起了乱子,怎么可能不敢过来呢,但是她却姗姗来迟,直到事件平息了,这才如同没事人似的回到秋雨楼来,该不会这件事就是她乌拉那拉氏安排人做的吧。
毕竟乌拉那拉氏这人最是心狠手辣了,之前就曾经对乌雅格格腹中胎儿动手,又怎么可能容许乌雅格格安安稳稳地生下孩子来呢……
她是这么想的,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分毫,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送给乌拉那拉氏一个,只是轻描淡写地在乌拉那拉氏身上转一圈,便将注意力放到了秋雨楼堂屋的门口。
少时片刻,诗情和赵德柱就领着三五个小宫女拎着食盒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