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出去就是一个多月,回来也不关心关心我这个妻子,我是真的很不高兴。”尔芙故作娇怒地嘟起了唇瓣,撇头道,她并非是不理解四爷担心孩子的心情,也不是她故意要吃茉雅琦的醋,而是她不能不顾及四爷的情绪,四爷现在本就是一肚子火气,要是她直眉楞眼地就说出茉雅琦可能身怀有孕的事情,还不得将一向自傲作风严谨的四爷气死,为了缓和缓和眼下略微紧张的气氛,不善于言辞的她,也就是剩下撒娇这个杀手锏了。
好在四爷了解尔芙的性子,这才没有误会尔芙的好意。
他上前坐到尔芙身边,将她揽入怀中,伸手轻轻揉搓着尔芙还有些冰凉的小手,说起了他这一路上的见闻和趣事,将对茉雅琦的担心,暂时压在了心底,一直等到他觉得气氛缓和得差不多了,这才再次出言追问。
可一不可再,尔芙这次也没有再转移话题,便将这些日子府里头发生的事情,尽量简单明了、不掺杂私人情感的复述了一遍,着重点出了茉雅琦身边那个心思不纯的丫头葵儿,稍稍转移了下四爷的注意力,这才好似不经意间地说出茉雅琦可能身怀有孕的事情,免得点燃炸药桶,让四爷将所有负面情绪都发泄到茉雅琦身上。
“太不自重了。”不过就算如此,四爷仍然忍不住气红了脸。
当然,这也怪不得四爷会如此激动,他是个最看重规矩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偏帮袒护乌拉那拉氏那么多年,若不是乌拉那拉氏屡次三番对府中子嗣下手,他也不会对乌拉那拉氏下手,偏偏一个最看重规矩的人,自家女儿却做出如此不自重的事情,还不顾脸面地将这事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大,他如何能不失控,如果不是之前尔芙故意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闲话,让他先前的那股火气散了散,也有了个心理准备,想到事情可能比他预想的要严重得多,他现在都能气得直接冲到静思居,将那个做出这种事的茉雅琦给活活打死。
“你消消气,听我说。
我之前在咱们府里见过那个冯林了,身量修长,眉眼清正,一身寡淡的淡蓝色细棉布长袍穿在身,也难遮掩他周身的儒雅气质,茉雅琦那样一个年岁,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又一直都被养在深闺之中,少见外人,加之有人从旁说和,一时情迷,做出不合礼数的事情来,也着实不能全都怪茉雅琦这孩子。
你是她阿玛,现在可不是你纠结她做法有出格的时候。
我可是私下找人打听过冯家的事情了,你别看冯总兵是草莽出身,一辈子没读过多少书,大字不识一箩筐,有的都是这些年在朝堂上打滚得来的阅历,但是他夫人孔氏,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清流世家出身,若不是孔氏的父亲为人耿直,被人牵扯到科场舞弊案中,落了个削职为民的下场,压根就不会下嫁给还不是冯总兵的粗野汉子呢。
听人说,这位孔夫人是最重视规矩的,光是她亲自编写的家规就足有枕头厚,如今茉雅琦未出阁就已经和冯林做出私定终身的事情来,以后在这位孔夫人跟前,怕是难有几分脸面,你还是先想法子解决这事,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尔芙将变身霸王龙要喷火的四爷拉扯回到身边,一边替他拍着后背顺气,一边将她这些日子私下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她虽然是不待见茉雅琦做的那些事,却也不愿意茉雅琦嫁过去就落得个做低伏小的可怜下场。
“爷才不管她呢,她既然决定这么做了就该想到后果,不被婆母待见,也是她应该有的下场,放着好好的亲王府不待,乔装改扮的私自出府,还和人做出那样的事情,亏她还有脸面在銮驾前闹这么一出。”四爷听完,嘴硬心软地嘟哝着。
“别说气话,茉雅琦再错都是咱们府出去的格格,咱们总不能半点都不为她做打算吧,要是你真的这么狠心,那我就只能亲自去求德妃娘娘做主了,希望德妃娘娘能出面给茉雅琦赐婚,好歹挣回些脸面,让冯家不敢怠慢茉雅琦。”尔芙心知四爷就剩下嘴硬,也不和他争辩,笑吟吟地戳了戳他腰间的软肉,故意装作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叹气道。
说归说,到底是自个儿的孩子,四爷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可能完全不去管茉雅琦的死活,之前那么说,也不过就是随口说的气话而已,不过他听到尔芙要出面替茉雅琦求德妃娘娘的懿旨赐婚,却还是很感动的,他一把将整理着衣襟就要往宫里请罪的尔芙拉回到怀中抱紧,下巴紧紧贴着尔芙凹陷下去的肩窝,低声呢喃道:“你就这么心软吧,她可是半点都没有考虑过你的脸面。”
尔芙反手推开四爷搭在她肩头的脑袋瓜儿,躲开四爷弄得她脖子发痒的一缕青须,正色道:“傻瓜,你以为我是为了茉雅琦才做到这个份上么,还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孩子,这叫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做阿玛的也就是嘴上发狠,要是茉雅琦在外受了委屈,你还不得气得将冯家那些人活剐了,为了不让你做出那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唯有我这个嫡福晋为你分忧了,谁让我是你的妻子呢!”
四爷这样从小在汇集天下美人的紫禁城中长大,看惯了风格迥异的各色美人,其实并不是很看重那层皮囊,只要不是长得其丑无比,他们更看重的是内在,琴棋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