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老爹偏疼伶俐的庶子,齐家老爹的正妻毛氏,她肯定不会看着庶子齐守成威胁到亲子齐守业的地位,所以她就趁着齐家老爹偶染风寒病卧在床的时候,联合族里几位看不惯齐家老爹偏疼庶子行为的族老,强迫齐家老爹交出了家主的位子,扶着还没有能学好本事的齐守业上位了。
你想,齐家老爹坐在家主位子上那么多年,被妻子和儿子硬逼着退位放权,如何能甘心,加之齐家老爹和毛氏不睦已久,又有温婉淑惠的妾室在身边悉心照顾、吹枕头风,如何能不怨恨毛氏和齐守业,更何况齐守成本来就比齐守业更有谋略和才干,齐家老爹这样聪明的人,当然该知道如何取舍了。
别看齐守业从他的妻族赵家借贷了一大笔银钱,至今未还,其实齐家根本就不差那点银钱,不过就是齐守业舍不得已经吃进肚子里的肥肉,想要赖掉这份借贷来的银钱罢了。
而齐家老爹借着休养身体的名义住在别院,不过是在培养庶子齐守成,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一直都在等着齐守业犯错,这样他才能有借口扶着齐守成坐上家主的位子。”尔芙笑着将齐家老爹和正妻毛氏、妾室林氏,以及齐守业和齐守成之间的恩恩怨怨说了说,给这件事下了结束语。
“那主子替奴婢出气的事,岂不是白白帮助了齐守成。”
“商人重利,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然谁会不愿意待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地享受安逸,而成日劳苦奔波,看似风光,其实个中辛苦,远不是旁人所能理解到的,但是行商赚钱,也是要讲究规矩,齐守业显然不是个懂得要遵守规矩的人。
他能做出苛待长工、盘剥佃户的事来,这就是为富不仁。
他能骗婚于你,又任由赵氏肆意折辱你,事发之后,他为了和你和好,还做出休弃结发嫡妻的事情,不但是不仁,更是不义。
他能逼迫亲生父亲退位放权,这就是不孝。
若是让这等不仁、不义、不孝的人掌握大笔钱财,那么那些穷苦百姓的日子就更难过了,现在齐家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商户,危害还算小些,因为能约束到他们的人太多了,但是齐家也并非是想要世世代代就做个货通南北的商贾,他家修建族学,将族里适龄孩童都收入族学苦读,显然是想要走科举之路。
寻常朴实人家走出来的孩子,就算他才干不出众,也可能会做出徇私舞弊、贪污枉法的事情,但是他起码心底是有一丝善念在,而你想想如果一个从小就生活在齐家那样家风不正的人家里,那孩子会被养歪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就真是千里做官只为财,根本不会考虑寻常百姓的日子是否好过了。
我虽然是深闺妇人,但是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便不能放任齐家落到齐守业这样的人手里头,而根据张保探听得来的消息看,起码齐守成性格温敦守礼,还经常会做接济穷人的事情,只不过因为他还未曾和齐守业分家另过,手头的银钱有限,又要维持他和母亲、老父亲的生计,所以并没有做出开设粥场那样的大善之举,在当地的名声,也是注定的事情,若是他能接手齐家家主之位,起码齐家佃户和长工的日子都能好过些了。”
“若是如此,那还好些,真要是因为奴婢的事情,反倒给齐家扶起一个更坏的人做家主,那奴婢就真是愧对那些曾经偷偷塞馒头给我的帮佣厨娘了。”玉洁见尔芙很是看好齐守成的人品,心里头松了口气,她轻轻捋顺着胸口,渐渐放缓呼吸,不自觉地呢喃道。
“呵呵,若不是这件事里,错的人就是齐守业和他的老娘,以及赵氏那个被妒火冲昏头脑的可怜女人,还有一些喜欢逢迎主子的恶奴的话,那么齐家就没有存在在嘉定县的必要了。”尔芙远没有玉洁想象的那般无害,她也不怕玉洁会觉得她心狠手辣,冷笑着说道,她可是将齐守业恨到了骨子里,一想到玉洁一身的病痛,她就觉得五脏生火、七窍生烟,恨不得立时三刻就将齐守业这等qín_shòu不如的畜生给埋到土里去。
“人心本善,其实看似奴婢在齐家过得很苦,但是齐家还是有些好人愿意帮衬奴婢一把的,不然奴婢也熬不到今天了。”玉洁闻言,笑着伸手替尔芙添了杯热茶,轻声感叹道。
“放心,早晚有你报答她们的那天。
我听四爷说起,皇上有意要在秋后往江南各地走走,若是四爷能够陪王伴驾地跟着一块出去,便是我不能跟着去,我也会让你跟着一块往走一趟,让你能够报答那些曾经帮助过你的旧友,这样也好让你能够安心留在府里当差,也免得那些人会说你一朝得势就翻脸不认人。”尔芙笑着接过玉洁递过来的热茶,微微抿了口,柔声打趣道。
玉洁最是了解尔芙的性格,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道:“那奴婢可就等着秋后了,到时奴婢还要找主子多借些银两,多给那些帮助过奴婢的好心人置办些谢礼,免得她们觉得奴婢这个出自亲王府的嬷嬷出手寒酸。”
“看来你是真的已经回来了。”听玉洁这么说,便如同玉洁还未曾出嫁时候那般和自个儿撒娇打趣,尔芙的心里松了口气,笑着感慨道,同时更是直接就叫过在旁边伺候的诗兰,将正院里里外外的钥匙都交到了玉洁的手里头,催促着她快些走马上任,赶紧配合着诗兰和诗情把自个儿院里这摊事都抓起来,免得玉洁闲着无聊,更爱胡思乱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