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曦终于知道,白凤并非只是如外表看到那般温润,在他的心里,有坚定强硬的一面,只是初见的顾云曦被他的外表所骗,总以为他可以容忍她在这小院子里得闲数日,却不知道,白凤从来都不喜欢拖沓懦弱之人。
他既然能算到她来,又如何不知道她的目的?只是顾云曦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若说请他出山,那是绝不可能的,别说现如今的顾云曦境地尴尬,只说她便是能代表公孙墨,白凤也不一定能答应他,如此高士,自然要帝王亲临才好,如果自己的身份再高一点,说起话来至少有自己的立场和分量。
顾云曦苦笑,她竟开始执着与身份了?
他说他要走的路还有很长,还说他命格富贵,顾云曦失笑,她在他面前宛如一个出生的婴儿,懵懂无知到让她自己汗颜。
院子里的白鹤翩然欲飞,顾云曦静静的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白鹤,清贵肆意的灵物,乃是世间白凤,白凤,白凤,白凤,你何时才准备翱翔九天,又准备为谁翱翔九天?
顾云曦心中连叹三声,在自己的衣服之中翻找,自从来了九重阁顾云曦就不在穿自己的衣服,但是白凤还是妥帖的为她收拾好,顾云曦忽然想起,那盒子不见了。
找来找去也是一无所获,顾云曦想去问白凤,可是可是怎么可能呢,白凤不会动她的东西,她鲁莽前去倒是对先生不尊,想到那日雨中带着阿玉狂奔,莫不是那时候掉在了路上?顾云曦抚额长叹,若是如此,便是一定找不到了,那可是万俟宸给她的救命的东西!
顾云曦心中没由来的想到了万俟宸,十五月圆,他没有玉蟾蜍是怎么过的?
“云曦,你过来。”
听到这一声话,顾云曦一惊,赶忙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往正房而去,正房主位之上,白凤笑容浅淡,“你过来。”
顾云曦端端正正走过去,“先生。”
白凤拿起桌上的一张信笺,“你朋友今日一早便下山了,许是有急事,这是他留给你的,你且看看吧。”
顾云曦一愣,她从未想过和阿玉一起走多长的时间,可是如此就分别,她到底还是有几分怅然,玉色的信笺纸华丽柔软,吃墨却不重,阿玉的字龙飞凤舞,如他的人一般飞扬肆意,却又不是劲力刚柔,顾云曦并不避讳白凤,一目十行看下来嘴角抿的深深的!
果然是他!
见顾云曦握紧了手中的信笺,白凤随意的端过身旁的茶盏,“可是有什么不妥?”
顾云曦暗哼一声,“他拿走了我一件至关重要之物,现在人走了,却说要我去西凉找他,到时候自当将我的东西奉还……这人,太霸道无礼!”
微微一顿,顾云曦又小声道,“先生没有见他,他竟就这般走了,也太不诚心。”
白凤摇头,“在你看来,难道他在这里等上我半月我就会见他了,或者他等上一年我就见他了?你看似通透,却实在太过执着。”
顾云曦受教的低下头去,白凤一笑,忽然看到窗边的棋案,“可会下棋?”
顾云曦将信笺收到袖子里,点头,“会。”
“那我们且来对弈一局吧。”
顾云曦微赫,“云曦与先生对弈,只恐先生不弃云曦棋艺丑陋。”
白凤一笑,“丑陋与否,试过之后才知道。”
顾云曦走过去落在在塌边,白凤让她执黑先行,顾云曦皱着眉头落下一子,白凤几乎没有思索的接手落子,顾云曦看了看,与几分慎重的与其周旋,二十子之后,白凤忽然开口,“你的棋路,我倒是有几分熟悉。”
顾云曦大汗,她的棋艺不过是前世学的,桓筝走过诸国山水,对于中原文化之中的琴棋书画更是精通,现如今回头想一想,桓筝几乎博学的让她惊讶,而她现如今所知,竟然是有大半从他那里来,这一世这身体的处境如此,一年之前的她还在为如何吃饱饭而烦恼,又哪里有机会沾上这样的东西。
“先生见笑了,云曦的棋艺乃是一位故人所授,云曦并非通明之人,实在是学艺不精。”
白凤眸光之中闪过一丝疑惑,继而继续落子,顾云曦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五子之后,白凤已经将她的黑子吃了一大片,顾云曦眸色颓败,白凤却是淡淡道,“束手束脚,即便有几分锋芒的棋招都威力半减了。”
顾云曦抬头看白凤,白凤最后落下一子,抬眼看她,“你输了。”
顾云曦站起身来,“输给先生,云曦拜服。”
白凤无奈的摇摇头,抬手让她坐下,又端起旁里的茶壶为二人个斟上一杯茶,看着茶杯之中的茶水,白凤道,“你是这十年来,我见过的第二人。”
顾云曦肃然,白凤沉吟一瞬继续道,“破军南行,大世风起,我何时说过要收你为徒的话?”
顾云曦“啊”一声,急忙道,“请先生恕罪,当日里云曦和朋友遇上歹人,为了震慑与他这才出此下策,实在不是有意借用先生名号行事。”
白凤面上看不出喜怒,顾云曦却是和白凤呆的久越是觉得眼前之人深不可测,大抵也只有对不甚亲近之人白凤才会和蔼可亲温润如玉?
“那你说说,这破军南行,大世风起,到底为何意?”
顾云曦正色,“破军乃是北斗杀星,杀星一动必定煞气横行,现如今的中原,最怕不过是这杀星,杀星一出,人人自危,就算是准备独善之人也要重新思量了,前日里在百里家做客之时,百里家的老爷子说过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