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持盈郡主勃然而怒。果不其然,此言一出,也引起了人众的一片chao然之声。
持盈的拳头狠狠的捏了起来,因为过于用力。以至于粉嫩的手掌背骨都突兀的现出道道棱起。
就连她身边的华婉大公主,眉宇都轻轻挑了起来,这个杨泽。实在是找死得很。
这句话,从杨泽口中说出来,和持盈郡主口中说出来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效果。
之前摘星楼众多人都在议论杨泽和持盈的赌局。如今他在楼下大闹,再这么大咧咧带着煞气的进入楼中,却放言丝毫没有将持盈郡主的赌斗放在心上,导致她持盈如今像什么?那些戏剧中一个人蹦跶的丑角?
要说没放在心上,也是要以她这个郡主的身份来说,显得此事轻描淡写,她身为郡主高高在上的大度。
然而给杨泽开口抢先,岂不是完全将她这个盛唐郡主,置之于一个他完全没放在眼里,视之如花瓶炉鼎这些摆设的地步?
他算什么东西。竟然跟她不计较!好像自己在等待这个“不计较”大赦一般。他应该在自己面前,俯首称奴,期望原谅!
持盈郡主勃然而怒,华婉公主冷冷一笑,直视杨泽。“素闻你为人轻狂,本宫初以为是不阿之表现,然而现在看来,你是很自持自己大晔翎卫的身份,自持身为清平首席护卫的身份,如此罔主骄奴是谁给你的胆。在摘星楼放肆!”
华婉公主声音有种特别的调,颇高偏尖。声音震得摘星楼楼宇屋檐的那些片雪,片片轻震颤抖悲鸣不安。会堂静若鸦雀无声。众人被她脸上笼罩的一层寒霜,弄得噤若寒蝉。
大公主,看来是真的忍不住,开始发难了。
李贤王叹了口气开口,“公主息怒,我看只是这杨泽不太会说话,并非有意冒犯”他缓和一下气氛,朝杨泽望去,“本王问你,既然你并非为了郡主赌约而来,那今ri又为何登上这摘星楼呢?”
杨泽望着寒霜布满眼球的大公主,一字一句道,“我身负清平公主的邀请呈简,领有公主口谕,代她前来出席摘星楼之会。既然我代表的是清平公主,自然不必和她一般见识。”
这话看似对持盈郡主所说,但杨泽说这番话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华婉大公主!就像是守财奴见到了金元宝,连眨都不曾眨一下眼睛。
这是作死啊!一片人只觉得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周围骇得浑身毛发贲张之余,原本对杨泽大晔蛮民鲁莽的观点,重的推翻了。这简直就是个蹬鼻上脸的主儿。哪里像是个莽汉?他今天的做派,根本就是个成了油jing的家伙。你看似他没心没肺,但正是在你估计错误的时候,他暗中却处处紧掏你的心窝要害!
应龙听得嘴角抽搐。韩雪是忍不住掩嘴轻呼,若是可以,她几乎就要一把拉着杨泽坐回去!不要让他再如此胡言乱语。
华婉公主双目如刀似电,红唇轻嚅,“好哇,你这是说不跟本宫一般见识?”
“冤枉,小民没这么说!”杨泽潇洒的面对全场,摊开手耸耸肩,一副“你自己要往上套,可不关我的事”的样。
周围的人总算是看出来了,今ri这杨泽身为大晔的翎卫,行为举止的反常,令他们立即醒悟,这是不是代表着大公主和清平公主两位帝国公主的矛盾,已经正式的摊开化了!?
要是如此,啧啧周围人的神态,也就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对杨泽的这番举止,也就再不觉得是以下犯上的反常了。相反似乎这正是那位曾经不走寻常路的清平公主,擅长含沙she影的技法?
正是要此,捋下华婉公主的威望!也就是说,两位公主之间那些所有的暗流汹涌,如今真的开始正面爆发,发生战争了?
醒悟过来的人立即觉得,无论天时地利人和,眼前都是佳的时机。摘星楼如此帝国jing粹齐聚之所,今天发生的任何事,掩是掩不了的,必然将成为外界热门的焦点。
如果清平公主选择在这个时刻发动,绝对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突然一击。
大公主这些年在帝国经营的势力不可小觑,而自清平回到帝国之后,所经历的一系列活动,所掀起的风浪,也已经到了动摇威胁到大公主根基的地步。伴随着东正教门的威胁,大晔国卫国之战的爆发,现在帝国的风向,已经将教门和高纹帝国的威胁,摆在了一个重要的位置上。在这种情况下到来的清平公主,无异于将获得许多的支持。至少帝国的两位强硬主战派将军,就选择站在了支持清平公主的立场上。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统治人心的方式有很多人,有要挟,有利诱,有恐吓等等千奇百怪,但唯一能持久并牢固的,就是威望。
威望如何展现?需要一个一个的手段,这些手段不光要你自己知道,还要别人看得到,认同,并打心眼里信服!
这盛唐朝堂就像是一片江湖。皇帝拥有整片江湖的肥美鱼儿,但他未必是一个好渔夫。江湖很大,他只能看到水面之上,看不到水面之下那些一个个圈养的渔场。大公主等人就像是一个个渔场的场主,他们不停的想扩大渔场圈的范围,以期待将多的鱼儿网罗进来。从而暗中拥有这些力量。
现在突然横地里出来另一个渔场主,而且打着外敌入侵集结的旗号,圈鱼的速度极,让那些之前他们垂涎不可及的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