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桑贾伊的回报,费罗兹大喜过望,立即扬帆起程,直扑越国水师,如果说开始费罗兹还保持着一份警惕的话,当他发现越国水师看到帆影就惊慌失措的反应时,再也没有一点保留,实际上就是他想保留,潘地亚和哲罗的水师也按捺不住了,他们抢先迎了上去,和出来迎战的崔谦战在一起。
越国水师是逆风,速度很慢,很快被几艘潘地亚战船围住,一看形势不妙,崔谦下令起帆,掉头就跑。看到前军迅速的失利,后面还在观望的大军也不安的搔动起来,在为首的大船调转头扬帆远去的时候,其他的船更是乱成一团,一个接一个的升起帆,连队形都不顾了,可谓是一触即溃。
天竺水师估计了一个多月的大战,现在变成一场再轻松不过的追击战,几十艘越国水师在前面跑,几百艘天竺联合战船在后面紧追不舍,双方的速度不相上下,距离一直保持在千步左右,气得天竺水师的大将们暴跳如雷,恨不得胁生双翅,飞到前面去堵住越国水师的战船。他们兴奋的大叫着,嘴里骂着脏话,好象越国水师已经成了他们的俘虏。
一逃一追,一跑就是两天,第二天到晚的时候,到达丽江入海口,海岸线在这里突然向东拐了个大弯,陆地还是掸国的地盘,但海域却是越国的了。费罗兹把众将叫到船上,将军们发了一通牢搔,议论纷纷的说不要休息,连夜赶上去,免得被越国水师跑了。费罗兹却胸有成竹,很有把握的对他们说,你们不要急,如果我估计不错,明天他们不会再跑了,因为再跑,我们就进入越国境内了,傲慢的越国人不会坐视被我们打到家门口的,他们一定会停下来打一仗。我倒希望在越国境内开战,在他们的境内击败他们,更能打击越国人的嚣张气焰。
众将半信半疑,见费罗兹那么有信心,倒也信了。费罗兹随即再派桑贾伊去见孙绍,让他给孙绍下最后通谍,再不投降,就死路一条。
桑贾伊没见到孙绍,在军营外就被拦住了,孙绍回了一句话,要谈判可以,天竺水师先退出越国的国境,掸人和骠人都是越人,他们之间的战事是内部事务,天竺人不能插手,你们这是干涉我越国内务,我对你们的蛮横表示强烈抗议。
桑贾伊哑然失笑,他看着远处越国水师随时准备逃跑的紧张劲头,不屑一顾,转身而去。费罗兹听了之后,也是啼笑皆非,越国人已经软了,这个时候只要他肯后退一步,越国人肯定会感激涕零。不过,费罗兹不是来给他们调解的,他的目的就是重创越国水师,越国人越是虚弱,他越是不可能放弃,如果越国很强悍,他反倒在考虑考虑。
明天决战。费罗兹最后下达了命令。
越国水师军营,孙绍也在军议,被天竺人追了两天,诸将虽然知道这是诱敌,可是心理还是很不爽,特别是担任诈败任务,已经被天竺水师“击败”了好几次的崔谦,一张脸更是臭不可闻。
“明天,决战。”孙绍指了指崔谦:“我负责在上游截住他们,海上的指挥交给你。”
崔谦大喜,脸色立刻阴转睛。
“不过,你不能参战,你的任务是协调诸将,将天竺水师一网打尽,有一艘天竺战船逃出去,我唯你是问。”孙绍严肃的说道:“建中,你要学会做一个指挥者,而不是提刀上阵砍人的士卒。”
崔谦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也不敢怠慢,连忙抱拳受命:“臣遵命。”
“诸君要全力合作,打完这一仗,天竺海也是我们的了。”孙绍笑笑,看向诸葛直:“我答应你的,去天竺的先锋官是你,可是你要先打个漂亮的仗给我看。”
“喏。”诸葛直极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喜形于色,大声应道:“臣一定遵从崔将军指挥,奋勇作战,争取全歼天竺水师。”
“很好。”孙绍安排完了任务,淡淡的挥挥手:“都去准备吧,我明天摆下庆功宴,等你们胜利的消息。蹓了两百多里了,也该收拾这帮阿三了。”
众将轰然应喏,鱼贯而出。
第二天,孙绍的鹰扬号楼船横亘在丽江诸多入海支流的其中一条,看上去象是搁浅了,当天竺水师赶到的时候,十来艘中型战舰正围着楼船,似乎在想办法把鹰扬号拖出去,可是楼船太大了,他们根本拖不动,反而被天竺水师给堵住了。
天竺水师欣喜若狂,战局果然一如既往的顺利,满天的神佛都帮忙,不仅追上了越国水师,还把越王的座舰堵住了,他们不敢奢望越王孙绍还在这里等死,但是能够缴获越王的座舰,绝对是一个值得一辈子骄傲的战绩。不待费罗兹下令,潘地亚水师率先就冲了上来,哲罗水师随即跟上,费罗兹虽然很恼火,但是也没有想太多,一声令下,朱罗水师也跟着上前抢功。
十来艘越国战舰一看到这个情景,全都调转了船头,向鼓浪而来的天竺水师冲去。他们的阵型很整齐,速度也非常快,但是在天竺水师的眼里,这不过是护主的猎犬忠于自己职守的本能而已,悲壮则悲壮矣,但是于事无补,难道十来艘战舰就能击败三百多艘战舰的天竺水师?
谁信?
他们要做的,就是冲上去,打落这些护主猎犬的獠牙,打断他们的骨头,然后剥下他们的皮,然后再将他们的主人撕成碎片。
鼓声大起,平静的海湾立刻化身为战场。
孙绍盘腿坐在飞庐内,一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