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细语没有忽略失散二字,夏丢丢究竟是尚家谁人的儿子,她也不知道,可单凭失散二字,她就知道尚老爷子撒了个弥天大谎——他没有说孩子是她代孕生的。
“他亲口说的?”
“当然,在遭遇我袭击之后,他派人查过。”
“你叫他查的?”夏细语冷笑,尚老爷子压根没有来找过她!
尚宇有些不耐烦,这个女人话还真多,他不是说孩子是他们尚家的吗?她只是一个养母,孩子有亲人来寻,就该通情达理地送回去才是。
“是。”他耐着性子答。
“我没有搞懂你的意思,”夏细语无奈地摊开双手,严格说来,她是没有猜透尚老爷子为什么突然撒谎,还允许他擅自找她索要孩子,要是他觉得这是宠爱孙子的一种方法,那就该尝尝苦头才是。
接下来,尚宇说的话就解开了尚老爷子敢撒谎的原因。
“我非常喜欢这个孩子,总觉得和他有眼缘,我几次三番地找你要丢丢抚养权,可是你都不给,古树说我遇到袭击之后,昏迷中还叫着丢丢的名字,就汇报给爷爷,他老人家觉得很奇怪,就查了丢丢身世,证明他就是我家堂姐失散的亲骨肉。”
“你家堂姐的亲骨肉?”—一—本—读—轮到夏细语震惊了,她为他堂姐怀了孩子?她自己为什么不生?
她忽然想笑,笑十八岁的自己好单纯,怀的孩子是谁的都没有搞清楚,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反正夏丢丢这个孩子她是要定了!
父母不详的孩子——夏丢丢,注定一生要与她相依相伴!
“我堂姐自幼体弱多病,不宜生孩子,出嫁好多年了才鼓足勇气怀了丢丢,丢丢生出来的时候,很小很小,跟着小老鼠差不多,堂姐夫生怕这孩子养不活,就寄养在一家寺庙里,说等他大些了才去领回来,没想到,他居然走丢了,然后……”尚宇一口气说着从尚老爷子那里得知的情况,试图说服这个固执的小女人。
“可是,尚先生,丢丢是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就养了他呢。”所以他并不是他堂姐的孩子!
天下怎么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尚老爷子他以为他真的在a城能够呼风唤雨?孙子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孩子出生之时,他不要就不要,等她含辛茹苦地养大了,他孙子想要就叫他来要?
“你要多少钱?”他突然开口。
多少钱?夏细语望着尚宇,眼神犹如锋利无比的利刃,令人不寒而栗。
五年前为了一千万出卖了子宫的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所幸上苍还没有绝情到底,把夏丢丢留在了她的身边,她岂能为了钱卖掉已经与之融为一体的孩子?
“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我是万能的。”尚宇无情地望着固执冷漠的她,同样冷冰冰地说:“你叫人袭击我的事,我还没有叫警察局结案。”
她叫人袭击他?夏细语震惊得下巴都掉地上了。
“不要想否认,”尚宇阴狠地望着一脸惨白的小女人,是她一直不肯合作,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他尚宇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过!“不要以为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就找不到证据来证明。”
夏细语美眸紧缩,除却一开始的震惊之外,脸色如同平常一样镇定,不生波澜。
“你明知道不是我做的是不是?”他不过想找个借口带着夏丢丢罢了。
尚宇没有回答她,朝门口端着温水的夏丢丢走去。
夏细语走出橙园,发觉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整个天空灰蒙蒙的,她此刻的心情也跟这个天空一样,灰蒙蒙的,什么光亮都看不到。
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橙园,她握紧了拳头。
小家伙留在了他的身边,她没有过多的纠缠,因为无论她怎么哀求,那个恶魔都不会让她带走孩子的,与其在他的地盘和他浪费唇舌,还不如自己出去想办法。
天已经完全黑透,夏细语深一脚浅一脚的先前走去,远处,万家灯火已经亮起,想着灯火下的温馨,给人无穷的力量。
家,灯火亮起的地方,有一个地方是她和孩子的家,她要回去努力守着,等待孩子回归的那天。
童笑笑照旧在公寓里煮吃的,看到狼狈不堪的她走进来,小屁孩也不见踪影,就急忙迎了出来,关切地问:“细语,怎么了?跟只落汤鸡似的,丢丢呢?”
“我没事儿,丢丢去小朋友家了,不肯回来。”她不想对好友说她遇到的麻烦事儿,她只是个小小的员工,和她说了之后,只会徒添她的烦恼,丝毫忙都帮不到。
童笑笑哪里肯信,在天胜公司上班以来,她知道夏细语再累再忙,都会按时接夏丢丢回家,每天加班无论多晚,都会回家睡觉。
今晚她回来那么晚,还没有把夏丢丢带回来,脸上露出的疲累和身上湿透的衣服,都表明她是说谎。
“你的车是代车小弟开回来的,为什么?”童笑笑不依不饶地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地追问。
和童笑笑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夏细语对她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纯粹是关心自己,不过,有些事不想说就是不想说。
“笑笑,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要饿了。”她转移话题,伸长脖子往饭桌子上瞧。
童笑笑见她不肯多说,也不好再死缠烂打,就推着她走向主卧,“快好了,等你洗好澡出来,就可以上桌了。”
夏细语走进卧室,看到床头柜上的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