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长得很漂亮,个高个儿,小脸蛋上五官分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副聪明相,如果硬要嫌,就是太偏瘦了,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
“她要去哪里?”
在他降临这个世界上开始,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有这个女人的存在,现在突然见到她坐车要走,小家伙的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下子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她是坏蛋,走了就走了呗。”尚宇拍拍小家伙的背,不以为然地说。
女人骗人的花样就的多,看她瘦瘦小小的模样,可能才出跨出学校不久吧,居然能把一个小男孩给哄得死心塌地的,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高明。
夏丢丢抹了把眼泪,可怜兮兮地说:“没有她,我要去哪里?”
“跟叔叔在一起好不好?”尚宇问完后,自己也吃了一惊,自己还没有结婚,怎么会对这孩子如此依恋?瞬间,他的头又隐隐作痛了。
“不好,没有了她,我就是个孤儿了。”夏丢丢猛烈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加湍急了。
“叔叔可以帮你找个好妈妈。”
“我不要!我就要她!你叫她回来!”小家伙发脾气了,在沙发上猛跳!
“好好好!!一!本!读!xt叔叔想办法好不好?”尚宇看不得小家伙生气撒泼,举手做投降状。
“好,马上想!”
小家伙的食指指尖点在他高挺的鼻子上,大眼睛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嗯……好!”尚宇服帖地点头。
办完事儿上来的古树,瞧见的就是尚宇这副“亲善”的模样。
尚宇是个外形非常完美东方男人,他的眼睛狭长深邃,鼻子笔挺,嘴唇很薄,身材修长挺拔,比例很好,他比古树稍微矮了点儿,可在矮小的东方人中,超出一米八五的男人就算达到标准了。
尚宇话不多,做事果断迅速,从不拖泥带水,奔三的年纪了,还是一个光棍汉,在朋友圈里,大家都大大咧咧地喊他“光杆司令”。
此刻,在金黄的光晕中,穿着一身白的休闲服,低头哄着一个几岁大的男娃娃,那融洽的光景,怎么看怎么像父子俩。
古树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后,大踏步走上去,拽起哭得凄凄惨惨戚戚的小男孩,皱着眉头说:“哭什么哭!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动不动就掉眼泪,像个爷们吗?”
夏丢丢在尚宇温柔的目光中还没有反应过来,接触到他凶神般的眼光,小嘴瘪了又瘪,硬是没敢再哭出声来,水蒙蒙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过去,求救般望着尚宇。
尚宇那颗坚硬的男子汉心啊,活生生给他看得柔软了,他一把扯下夏丢丢,揽在胸口,对古树皱起眉头,“你凶什么凶?他还是个孩子……是个可怜的孩子……”
古树和尚宇同年出生,两家是世交,关系好得不得了,如果不是家长对孩子的教育不同,后来各自分开学习了一段时间,而后尚宇生病出国,去年才回来,之后,古树就像一道影子,紧紧跟在尚宇身边,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宇,你不要那么肉麻……搞得我鸡痱子掉满地……”古树紧紧握紧身侧的拳头,他心目中天底下最具有男人魅力的男人,为了一个小家伙露出那么温柔的目光,还不惜责备他?!有没有搞错?!
“哦,我的头……好痛……!”尚宇说完,高大的身子遽然往下滑去,晕倒前,还不忘说了一句:“安排好他!”
尚宇年轻的时候出过车祸,留下了头痛的后遗症,去年回来后,这头痛的次数越发多了,替他看病的张医师说他脑袋里有淤血块,这血块没有完全消失的话,他的头痛就会时时发作,最糟糕的后果还会导致失明。
这些话,他是对古树说的,尚宇自己并不知道。
尚宇躺在大床上,冷汗湿透了他的黑发,浓眉紧蹙,脸色苍白,牙关紧咬,大掌紧紧抓住身边的床单,极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不让自己痛哼出来。
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即使在昏迷中,仍然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哼出来的男人!古树坐在床沿,看得不忍心,大手覆了上去,好友痛成这样,他也跟着心疼!
好友今天的反应太离谱了,古树甚至怀疑他突然发病都是因为那个小男孩!
看着不停忙碌着的张医师,古树突然问:“张叔叔,宇的病怎么样了?”
张医师取下放在尚宇胸口上的听筒,望了一眼打下手的护士,脸上露出一贯安抚人心的微笑:“老样子,你也得习惯才是……”
古树对张医师是再熟悉不过了,他说的老样子就是没有好转,尚宇的病就一直处于不好不坏的状况,而说不定有一天会失明!
他的胸口一窒,眼眶红了一起来,揉了揉眼睛又问:“他是不是因为受到刺激才突然发病?”
“哦?”张医师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因为尚宇最近的发病率在增多,整个尚氏家族都宠着他,古树也把他照顾得很好,他完全找不到他会受刺激的理由。
“不知道宇出车祸之前是不是受了刺激?”古树喃喃地问。
如果是受到刺激才发生车祸的话,是不是可以找到原因治好他的病?古树突然异想天开地问。
哪料,张医师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严肃地说:“如果能找到证据说明他曾经受过刺激,然后对症下药的话,是有可能治好他的病的!”
古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