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头一看,立时都呆若木鸡,这……
只见李修斌背后的腰带间插满了一些绿藤野草,刚才都是没有的,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李修斌扭头一瞧也看到了,好好的云锦百花袍被衬得成了件乞丐服似的,他顿生一股又惊又怒又恼的复杂滋味,失声叫道:“那是什么!?”
谁弄的!?怎么会毫无察觉啊!
众人却不敢随意回答他的这个问题,郭登高、莫随风欲言又止,苏薇姿微微偏过目光不去看,而那些无求于李修斌的人都有些想笑。还是路莹以为他问那是些什么草药,有点药识便想要表现,连忙答道:“李公子,那根是‘马屎苋’、那根是‘鸡屎藤’……”都是各种屎,眼见李修斌的面色越发难看,她惊醒过来这些药名不雅,赶紧闭嘴没说下去。
有个刚进来的江湖粗汉路过,见状顿时豪迈地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也认得一个,喏,那朵是‘狗屎花’!”
李修斌满脸一阵红一阵黑,终于忍不住瞪向谢灵运……
“请李兄见谅,贫道只是想佐证自己的推断,就施了个拙劣的小戏法。”谢灵运失礼地抱拳揖了揖,高声道:“重点在于,李兄没有察觉到我的举动。”
“哈哈。”李修斌干笑了几声,以此来按压着快要爆发的盛怒,笑道:“那也只能说明李某愚钝,不能说明其它事情。”
愚钝?我到底在说什么!?这话一说出口,他就更加的恼恨,反手去扯了那些草药下来,一碰就散发出了一阵臭味。
库房封密拥挤,众人当然都闻到了,那个江湖粗汉更是抱怨不已:“好臭啊。”
的确很臭,谢灵运轻轻捏着鼻子,说道:“其实这事儿也简单,把案发当晚的守卫叫来问一问就清楚了。”
李修斌气得都有点发颤了,就算是在京城,又何曾遭受过这般的羞辱……
众人心思各异,看到谢客惹怒李公子,郭登高等人固然高兴,却也十分惊疑,谢客什么时候懂得这种小戏法了?李公子可是性功炼己境后期、命功结丹境中期的人啊,竟然会被个白丁这样耍了一把,不应该的啊……
无论如何,调查继续。当晚守夜的几个守卫就在外面,之前都被人询问过多次了,这回又被叫来,却是由谢灵运主审。
他不是问他们那一晚的可疑动静什么的,而是有没有一段时间内的失神,想着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但就是有点不对劲。
那三个中年守卫苦思了起来,他们只是筑基境后期的一介武夫而已,当这份差事也上了年头了,没想过居然还能出事。那晚真的没有动静,但被人这么一问,陈队长却想起了什么,惊讶道:“是了是了!大概在子时,确实有一段时间,好像我们都没有说过话,可是我们都会吹牛解闷的。我还以为屁事没有才会走神的,所以就没有留心。小谢道长,你是说这才是可疑的地方?”
另外两名守卫也连连点头地附和。
“嗯。”这下结合所有的线索,谢灵运心里已有定论,道:“看来本案的贼犯里少不了狐精,不是主犯也是从犯,正是由他们施法迷惑了陈队长几人的心神,趁着那一会儿,用隐形的木板车把税丹偷走。”
案情似乎越来越向着谢客说的方向走去,众人都感到疑惑、难以置信,又隐隐有些不得不认同……
“哈哈!”李修斌却突然大笑一声,打破了他们稍微客观的心境,笑问道:“谢道友,这些全是你的猜测啊,可有什么证据?”
老喜的存在是不能透露的,谢灵运摇摇头道:“没有证据。”李修斌冷哼道:“那就是空口说白话了。”谢灵运呵呵的反问道:“那李兄说的天遁,可有什么证据?”李修斌顿时哑口无言,目中的怒火不断燃起。
“既然都是猜测……”这时候莫随风忽然插嘴,他带着阴险的笑意,建议道:“苏师妹,你向来聪颖,不如你来作一番评判?谁说得更有理?”
苏薇姿闻言一怔,杏目睁了睁,自然是极不情愿被牵扯进来。
谢灵运看向她,虽然一言不发,内心却不由自主的还抱有一丝的期待,师妹,莫说没有道理了,现在这样,你会不会还支持我……
“薇姿,你直说无妨。”李修斌压着声音与怒火。
“我认为……”在众人的注视下,苏薇姿沉吟了几瞬,才微启檀唇,露出了皓齿,淡淡道:“我认为在同样缺少真凭实据之下,李公子说的更合乎常理,也更有可能发生;而谢道兄说的虽然也有可能,但太过哗众,而且并不清楚高明的法术可以是何等的出神入化。”
众人都听出来了,莫随风嗤了一声,路莹也露出兴奋的笑容。
这不就是说人家李公子来自京城大族,那是见多识广的;你谢客只是在哗众取宠罢了,其实连一套功法都没见过,就别不懂装懂了。
李修斌也笑了,炫耀般瞪着谢灵运。一旁的郭登高嘲叹道:“苏师妹说得对,这不能怪谢客的,他不懂嘛,南阳老头又教不了他什么。”
“南阳老头?”李修斌隐约有点印象,金陵、朝天宫、南阳?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人……想起来了,在茶馆听茶博士讲天下趣闻时曾经听过,他一脸想笑又憋着笑的古怪表情,讶道:“是那个苦无功法而修炼邪诀,又炼废了自己的南阳子吗?谢客是他徒弟?难怪难怪……”
当下郭登高、莫随风等人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南阳老头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