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仿佛有一股密林阴森的瘴气吹来,气氛骤然变得冰冷,五人脸色皆变
什么意思?谢灵运双眉扬起,他原以为华池真人虽然性情高傲,修为高一些就摆架子、看不起年轻人,但心肠不坏,可是他好像……错了。
刚才,分明看到了华池真人的杀意他沉声问道:“道长,此话怎讲?”阿蛮满脸的警惕愤怒,道:“还能怎么讲,他想杀死我们。”
“不错。”华池真人神情淡淡,目光毫无波澜,似乎说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像踩死几只蜾虫。
谢灵运顿时怒火大生,对方断然不是在说笑,可他就是有些不明白,老家伙又不知道他们得宝之事,不禁问道:“我们和你无仇无怨,在南海更是救了冲虚观不少人,反而是对你有恩,你就这样恩将仇报?”
“怎么会……”纯儿同样十分震惊,又有不解,华池真人不是德高望重的高道吗?他的弟子像林惟明那些人,并不是坏人,怎么……
幽杳、幽渺却见识得多形形色色的恶人,对此并不意外,幽杳说道:“主上,很多恶人都善于虚伪,明里仁义道德,暗里伤天害理,做的坏事一点不比那些大妖要少。”幽渺接着道:“可能连林惟明那些人,全都不知道他们的师尊竟然会是个歹毒妖道。”
谢灵运其实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人,神乐观的田成子还不是那样,只是每次看到,都有些难以接受
虽然如此,五人已经尽是绷紧心弦,防备着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
任凭他们说什么,华池真人依然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悠悠地抚须,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内,说道:“有恩?你是那么认为的?你们在南海大出风头,却害得冲虚观,尤其是我华池面目无光。”
“小谢道友,你做得太绝了,一千百姓里面死上几百人,于你有什么损失?自己做事不完美,才不会让别人难堪。而在事后,你句句称赞太平庙,只字不提负责守卫的冲虚观,又置我于何地?明知道太平庙跟冲虚观过不去,还去捐钱扶持他们,又意欲何为?今天在墓宫中,对我诸般无礼,公然落我面子,又是什么作为?”
说着,华池真人眼中的杀气再次涌现,变得越发浓烈,话声却越淡:“这么多的原因,还不足够你们死吗?你们今天的死是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荒谬,荒谬”谢灵运大怒而斥,明明是老家伙自己失职,现在却反过来说得他们有错?荒天下之大谬
阿蛮冷声道:“老东西,说那么多做什么,你不就是盯上我们的法宝了么”
显然也有这个原因,华池真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此番探墓的收获,但知道一物,足以⊥人出手的一物,他并不隐藏的道:“来琼州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你们那个盆子法宝的确很不错,让你们用太浪费了,给我,还有其它的宝物。”
他满口自己是神仙天帝的语气,可以随意决定别人是生是死一般。
这也是谢灵运不明白的地方,怒斥问道:“你这样也叫修真学仙?修的是哪门子神仙就不怕葛仙公突然从仙界下凡来,收拾你这不肖门人?你去到仙界又有什么颜面见满天神佛?不对,你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成仙”
“成仙?”面对指责,华池真人不以为然,老脸隐有一些阴沉嘲意,道:“我何时说过要去仙界?难道你幼稚到以为我的道心是普度众生?”
谢灵运的怒火烧得更甚,看来他行这种妖魔之事,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谋害
“哈哈”阿蛮气笑了,虎耳和虎尾都冒了出来,捏拳道:“你这老东西,想用我们的法宝?你也得有命来拿你今天才是找死”纯儿也清脆骂道:“你真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她们不说还好,一说,华池真人抚须而笑,那是壮汉被几个黄口小儿试图威慑的笑容:“你们是有几分本事,但还不够。”
丹药用完了、流金火铃没了,全是第一境、第二境的修为,拿什么来对抗他?
“你就那么肯定?”谢灵运微微敛目,老家伙没有亲眼见过南海的战事,又不知道雷州的事,而他们在琼州多番示弱,他就以为他们是软柿子?
不过他没有丝毫轻视,华池毕竟有着元婴初期的命功,还是天下五十大真人之一,正常情况下,轻易击败几个普通年轻人当然不成问题……
可他们不普通,并非没有击杀过元婴境高手,而现在关键在于……他以感通问起阿蛮:“你现在的实力有多少?”
“我现在很生气很生气。”阿蛮嘶声回答说,拳头上腾腾冲出的虎煞表明了未说的话。
与此同时,华池真人并无察觉,还在淡淡道:“我有向多闻打听过,你是金陵朝天宫的弟子,观主是个废人的朝天宫是,略有耳闻了。以后有天路经金陵,我会去拜访拜访的,跟你那废人师傅说说,你在琼州如何自不量力追白骨,被它打得形神俱灭的事。”
这贼人给师傅提鞋都不佩谢灵运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怒火已经沸腾,他看看左右众人,都有过战术演练和实战经验,有一定默契的,所以……他骤然喊道:“动手”
话音一起,众人都动了——
华池真人也旋即出手,猛然撒出了一把黑色丹药,却正是此前用过的那种黑狼丹,咆哮声大起,十多只的一群黑狼化出,凶猛地扑向五人
每一只黑狼都有相当于结丹初期的修为,尽管只能维持三百息,但是在这段时间内,足够解决他们了
虽然对此有着绝对信心,他还是取出自己的制胜法宝,一个翠色玉炉,不是唱卖会所得的乾坤玉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