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木瓜是别人所带,也许还不会;木瓜是谢灵运带,就一定会
自从被割了头发,李修斌一直没有在京城什么地方露过面,他把自己关在李氏府邸里,谁都不见,哪都不去,据闻每天都在修炼,以及训练“墨冲”,为的就是在灵兽比武大会上一雪前耻结果得到了这个安排,他又怎么会放过木瓜?
而听到这个对阵情况,谢灵运不禁皱眉,朝廷这一着,却是一石三鸟之计
一来安抚了李氏,替其出一口气;二来安抚了齐王,也替其出一口气,也许九皇子也因此而出一口气;同时又没有过于惩罚谢氏——这只是一条老黄狗罢了,死就死了,影响不了什么不过惩罚的意思却是落到了实处,你们谢氏别以为真可以无法无法,有些事情还是由皇家说了算
木瓜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牺牲品。如果它惨死在擂台上的话。
“阿客族弟,阿客”、“族兄”当消息传遍了整个谢府之后,谢月镜、谢瞻等人很快就匆匆奔来了灵运院,他们无不是一脸着急,愁眉不展的
这回可真是坏事了,木瓜现在虽然大是不同,却绝对不是墨冲的对手啊
他们当然不肯坐视这条老朋友般的忠犬出什么事,所以纷纷来问问谢灵运有什么办法,如果没有办法,他们就要劝说他放弃这一场比赛,让木瓜提前认输了,这也许是唯一让它平安无事的方法。
灵运院大厅里,众人齐聚,而木瓜蹲坐在大厅的中间,神情严肃,那双浑圆乌黑的犬目里却没有一丝的恐惧,虽然面对的是强敌,但它依然想战
“不如弃赛?”讨论了一阵了,大家都想不到什么办法,谢月镜不得不提出这个建议,不可能更换木瓜的对手的,康乐公不肯,朝廷更不肯。
“不行”阿蛮拍案而起,绝对不允许,“还没有打呢,怎么能认输”她想起半个月的苦训丨就是为了明天的时刻,现在投降算什么?谁都不能掉队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连忙道:“不如我们这样,趁今晚还有时间,我们悄悄潜去李府,把那只什么墨冲咔嚓掉……”
“不。”谢灵运断然地否决,望着坚毅的木瓜,心想作为主帅的自己,现在应该怎么样做?
“为什么不啊?”阿蛮瞪着碧眸,“我们不是有那个嘛……把整座李府炸了都可以,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谢月镜姐弟们听得疑惑,那个是什么?有那么厉害?不过无论如何,众人也都不支持的,谢月镜抬眉正色的道:“如果康乐公知道我们图谋这种事,定是要对我们禁足的,这种事成与不成,都不是正道。”
“那让木瓜死在擂台上就是正道吗?”阿蛮哼了声,大姑子也没有面子给,“最紧张的又不是我阿蛮,木瓜死了,你们比我难过。”
“可是……”谢月镜的两条柳眉抬得更高,“弃赛?”
“呜”木瓜发出不甘的呜鸣,又仰头朝天地长长呜啸了一声,诉说着心中对于退赛的悲凉和不满,它宁愿战死在擂台上,也不愿意苟且偷生
众人听着它的悲鸣都不禁心酸,但让它参赛又等于亲手把它推下悬崖,真是两难的选择。
这个时候,谢灵运却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对木瓜而言、对每一位北府将士,以及古今所有的百战百胜的铁军,生死从来都不是最需要考虑的问题,甚至都不会去考虑,实力的悬殊、身处于绝境,都不会让他们投降认输,因为他们的主帅,想的永远只会是,怎么赢
无论面对着什么情况,都要赢
就像背水一战,就像赤壁之战,就算康乐公带着八万北府男儿战胜百万魔军的那一战
“木瓜,我们不会弃赛的,我们不会认输”他站了起来,走向那条精神一振的老狗,笑道:“我们要踏上擂台,再和敌人决一死战,再拿下胜利”
“汪汪”木瓜兴奋地吠了几声,围着他的脚边打围,他笑着拍打了它的脑袋几下,士气如虹
“好这话中听,不愧是我阿蛮看中的男人”阿蛮击节叫好,也是十分激动,不就是一只金钱豹嘛,有什么可怕的
他们气势昂昂,不过除此之外,纯儿也好,杳渺姐妹也好,还是谢月镜、谢瞻等人也好,他们面面相觑,愁眉并未消去,反而锁得更紧。谢瞻苦笑道:“并非我长他人志气、消自己威风,实在是木瓜的胜算……”几乎接近是零。
谢灵运却不这么看,不只是一腔热血,也是理性的分析,说道:“木瓜可能会输,也可能会赢,这半个月的苦功摆在那里,它的命功修为也接近第二境了,九重的《哮天神犬功》练到了第三重,并不是上了擂台就只能挨打;而且还有我,我可一点都不怕李修斌的,反而是他见了我要害怕,气势不一定不在我们这边。”
他这么说也是说得通的,但众人就是不能放心……
“不必多讲了,我和木瓜都已经立下决心。”谢灵运看向那双闪烁着光芒的犬目,对它点点头,“我们会赢的。”
最后此事就这么定下,谢月镜姐弟们还是心乱如麻,却知道劝不动了,只能一一拍抚木瓜的脑袋,给予它鼓励,他们都十分感触,尤其谢月镜红了目眶,喃喃着道:“木瓜,你若是打不过的时候,不要硬撑下去,跑到擂台边,让阿客救你……”
木瓜目光柔和,呜呜有声。
“它不会的。”谢灵运笑了笑,他知道木瓜的性情,“它不会后退一步,只会战斗至死。”
“你怎么就这样傻呢……”谢月镜抹了抹双目,哽咽不已。
“还是考虑我那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