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署对此如何做的预案?”和平时期的参谋署没事儿干就得做各种各样推演,其中就有被全国势力围攻一项。
“要与奉系干仗,必须加上直系,因此我们做的预案是直接与两方同时开战,主战场在关内,关外作为次要战场。我军现有辖区,鲁苏皖浙,四省区没有明显的纵深浅薄处,也就不用防备给人插一刀断成两截,而依着直系现有兵力配置来看,主战场当在河南、河北与我交界的地方。”
“战场确定,战术也很简单,此两地大多属于平原,适合发挥我军重火力优势,参谋署的决定,打钳形攻势,合围对方主力,短时间内将其解决掉,直系虽然接收了皖系的大量战争福利,现在又通过意大利洋行购买军火,可一来他们的造血能力不足,二者对方也没有足够钱财购买太多,与我军经年积累压根不能比。”
“你们信心挺充足的啊,直系加奉系总兵力有可能高于我军。”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我军可动员兵力高于对方,但现下并不能立刻大规模扩充,不过也无须担心,到时只需前出天津防守,再有热河、外蒙的牵制,海军陆战队做出北上截断他们退路的姿势,足以保证挡住战斗力低下的东北军,打好了甚至能反攻对方,可惜日本人在东北利益纠葛太深,短时间还不敢越界。”
“只要奉军被挡住,关内直军可动用军队数量不比咱们多多少,他们是有一票的地方守备师跟中央编成的师旅部队,可现在不是清末民初,各师不管装备抑或战斗力都有大幅下降,就拿河南来说,供给吴佩孚就嫌困难了,能有多少钱来买装备?这要再打不过一群联络不畅、火力差劲、编制乱七八糟、士气低落、意志薄弱的军阀部队,那咱们这些年费劲巴拉练起的练兵有啥用?”
“湖北王占元、江西陈光远呢?他俩可一个对着安徽,另一个威胁江苏。”
“王子春不足为虑,按照这位白虎精的性格,他那群拿不到军饷的兵油子能有多大战斗力,最多有个孙传芳比较能打,可也独木难支,此地能作为次要的突破口,进而从南方对直军后路造成威胁。”
“可惜了蔡锷啊。”王子安突然感叹道:“枉我给他治病救人的,就想着哪天能帮帮咱们,要有他在,王占元估计能给他一波带走。”蔡锷病情反复,川省名医对此束手无策,王子安接连派去数波医生都不带见好的,差不多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真真枉费心机。不过他也对蔡锷本人发出邀请到山东治病,王靖帅打算再一次的亲自出手,这要能延缓生命一两年,日子就好过的很。
“蔡督军就算帮着除掉王占元,也只可能为自身利益出来抢地盘,而且有很大可能对我方日后攻略西南造成恶劣影响。再说下陈光远,赣省地瘠民贫的养不起多少部队,有跟没有没啥区别,而且现下他的主力还在清剿李泽轩部农军,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出手。”
李泽轩民国七年跟在王介山屁股后面捞了不少好处,势力成滚雪球的发展,而且此人似乎也跟王子安一个样,喜欢拉人凑场面,但此举成功让陈光远注意到他那尚未成熟的民军,双方霹雳乓啷干了几场仗。
起先李泽轩部士气高昂、民众归心得了情报支持,加上陈光远还需分兵把守各处,监视湘省赵恒锡部、鲁军驻扎皖南的军队,给他抽冷子取得胜利,造成阖省震动,一时间他是风光无两、名声大噪,更夺了几个县城又补充一番。随即南北方停战,鲁军也消停下来消化新占地盘,陈光远广发英雄帖邀请到不少助力一起进行围剿。
此刻李部人才培养初显成效,又广泛展开运动作战,跟优势敌军转起了圈圈,打的是有声有色,当不得赣军到底也是地头蛇,兵力多粮饷足,长久相持下农军慢慢拖不住,部队与地盘相继缩水,现在给对方逼回大山里打游击,虽还在勉力支撑,但财政基本到了崩溃的边缘—其人已数次联络驻皖南的王璞请求支援,都给其搪塞过去。
“倒是他们的存在怎么说也是一根钉子,若彼时我方先开始进攻,当直接派出军队拿下赣省,驱逐陈光远;若直军先动手,在本地摆上一个师的部队就可以保证对方不敢有异动。”
“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详细计划,那我也不多说,但我方高级将领根本没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从现在起,各部要加强演练,军级对抗也要提上日程,好在不光咱们,国内军头都没有此种经验,可先行一步,也能保证咱对他们的优势。”
国内军头太多,也没有几家的兵力可以上几十万人,平日里打来打去多在师旅一级,看直皖就能看出,双方只是沿着铁路线一字排开,分出左中右,然后靠着各路司令官指挥,相互间脱节问题十分严重,而且韧性不足,一路被打散很容易演变成全线溃败
“明白,我回去就让他们对军级以及更高一级的演习做出规划,虽有可能赶不上双方大战的步伐,可临阵磨刀不快也光,总能取得稍许经验。”夏威合上笔记本准备离开,临走时想起一事:“我孩子要出生了,到时有空就去喝喝喜酒?”
“放心,只要不忙我肯定过去。”
……
民国九年五月底,王子安又一次的收拾行装,南下去往浙省,其地初占,人心不稳,当要进行安抚。其实这会儿已给占据大半个的新疆按理也要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