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
一声突兀的枪响猛地打破了午夜的宁静,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脑袋上瞬间炸开了一朵凄艳的血花,一个倒栽葱直接从高高的塔楼上摔了下来,一群正窝在遮阳棚下打盹的战士立即惊恐的苏醒了过来,嘴里疯狂的哇哇大叫!
“咻~”
又是一声嘹亮的哨声猛地响起,带着一道扎眼的红光飞快的划破天际,就如同一枚天外飞石一般狠狠砸进混乱的哨站,一声巨大的爆炸瞬间从人口最密集的遮阳篷下爆发出来,上百具躯体立刻被强大的火光掀上了天空,刚刚还宁静一片的哨站转瞬之间就沦为一片修罗地狱,凄厉的惨叫声接连不断的从里面持续响起!
“咚咚咚……”
一连四声巨爆几乎同一时间响起,之前还屹立在路边的哨站立即被一片巨大的火光吞没,哭爹喊娘的惨叫声也一下被活生生的抹杀,等那朵冲天而起的小型蘑菇云飞快消散之后,整个哨站都已经被夷为平地,无数的残肢断臂都散落在几口深深的焦黑炮坑周围,显得无比触目惊心!
“撤退!全体撤退……”
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惊慌失措的从一辆装甲车里钻了出来,虽然他身在炮火覆盖的范围之外,可巨大的冲击波依然震的他口鼻流血,他趴在装甲车的舱门口疯狂的向周围残余的部众大吼大叫!
但一朵灿烂的火花却在他面前突然猛地一跳,他瞬间就感觉好像有什么离他而去了一样,等他愣愣的低头朝心口看去时,一个拳头大的枪眼竟然已经在凶狠的喷着血液,他立刻感觉全身所有的力气好像被人一下都抽走了一般,脑袋一歪便软软的挂在了舱口边,手里死死捏住的一部对讲机正发出沙沙的杂音,显然已经被人屏蔽了信号!
“哒哒哒……”
几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了密集的枪炮声,上千名仓惶逃窜的野猪城土匪已经完全乱了章法,混乱的人群就如同割麦子一般一茬茬的倒下,他们完全弄不清好端端的偷袭战怎么会变成了突围战,曾经的残忍和嗜血已经在层层叠叠的弹雨下彻底摧毁,许多人就如同无助的少女一般,扔了武器跪在地上放声的痛哭求饶,而这股投降趋势简直就跟传染病一样,几乎瞬间就蔓延到了整个阵营!
“缴枪不杀……”
这威风的大吼声就如同端了鬼子老窝的八路军一般,恢宏的气势甚至盖过了惨烈的枪炮声,但这种嚣张的吼声对正被屠杀的一方来说,简直无异于天籁之音,原本还有顽抗到底想法的人几乎毫不犹豫就扔了步枪,纷纷跪倒在地惊恐的喊着饶命!
兵败如山倒这句话不仅适用于古代战场,对于现代战争也同样适用,一千五百人编制的野战团在炮火猛烈的轰击下,只经历了短短半个小时的抵抗就彻底土崩瓦解,尸横遍野已经不足以形容战场上的惨烈,尸体最密集处浓稠的血水都已经汇成了一条血色的小溪!
“邦邦~”
浑身硝烟的刘天良大步走到一台步战车边,重重的拍了拍满是枪眼的车身,似乎很不满意的蹙了蹙眉头,然后愠怒的骂道:“都是一帮脑袋被驴踢了的蠢货,连辆坦克都没有就他娘的敢攻城,老子今天真是亏大发了!”
“不错了刘老弟!他们人手一把步枪,就算除去那些逃跑的和损坏的,最起码一千支步枪今晚就到你手上了,还有他们手里的火炮也有十几门呢……”
同样浑身煞气的狄战抱着把狙击枪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被押解的战俘,但刘天良却不屑的说道:“你当这些东西是我白捡的吗?你们闾丘大城主才是真正的奸商,每个月成本价供应两百只同化剂给你们,运费还要老子自己贴,老子就算卖的是大白菜也没这么低贱的?”
“那是你们之间谈判的结果,是赚是亏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你跟我一个跑腿的诉苦哭穷也没用,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我们这边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你们到底还跟不跟我们一起玩下去?”
狄战挺着笔直的腰杆不咸不淡的看着刘天良,虽然他们也算共同经历过生死了,可他却对刘天良这人一直不太感冒,不过刘天良闻言却理所当然的喊道:“玩!当然玩了!野猪城成天在背后跟我们操蛋耍手段,老子今天要是不把他们连根铲除了,老子就不姓陈!”
“那你恐怕真得改姓了!你应该知道野猪城不过是他们的统称而已,他们大大小小十几个聚集地联合在一起才叫野猪城,而我们马上要对付的是其中最大的一座,一旦开火其它聚集地的人马肯定会闻风而逃……”
狄战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压根就没意识到刘天良本来就不姓陈,但刘天良却满不在乎的说道:“别啰嗦了!兵贵神速,就按照咱们之前的计划订,你们负责主攻,我们负责侧翼偷袭,里面的物资大家一人一半!”
“好!就这么订了……”
狄战毫无异议的点了点头,转身就一把揪住身后战俘的头发,直接一个鞭腿将那体形微胖的家伙扫倒在地,然后接过手下递来的一部对讲机说道:“信号屏蔽已经解除了,赶快按照我们之前教你的话说,敢耍花样你知道下场!”
“我……我说什么都没问题,但你们刚刚答应过我的,不会杀我,你……你们一定要说话算话才行……”
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接过军用对讲机,神色惶恐无比的抬起头来,不过他却十分聪明看向了一旁的刘天良,而刘天良则冷笑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