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化妆师十分专业,根据她脸型、五官特点,细心地描绘。刚化到眼部时,雨桐忽然眼眶泛红,泪花闪动起来。化妆师只好停下。

“不好意思。”雨桐吸吸鼻子。

“呵呵。没事,很多新娘都会这样,出嫁这天哭一哭才吉利呢!邾”

“是么?”雨桐低下头,抽出纸巾小心地印干眼角,“抱歉,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好吗?”

化妆师看看手表,笑道:“ok!反正时间还来得及。夏太太先休息,我半个小时后过来。嫁给夏公子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事情,你会幸福的。”

诺大的休息室,只剩雨桐一个人安静地坐着。想起从小到大对妈妈的渴望,与宋子迁爱与痛的经历,泪水再次无声滚落。

大约情绪太过低落,忽觉一股胃酸涌上,急速地窜到嗓子眼。她飞快深呼吸,试图将胃里的不适压下去,可是,越是调节越是难受,最后竟不得不站起身,捂着嘴干呕起来。

镜子前映出一张苍白的面孔,雨桐注视着自己,一个画面浮过脑海,让她浑身惊颤起来。

那日,娱乐酒店启动仪式时,她分明在洗手间见到夏雪彤也是如此犍。

难道……

雨桐眼瞳骤然紧缩,顿时感觉力气从四肢被抽走了一般,虚软地跌坐在椅子上。

难道宿醉的那夜,自己跟允风有了……

算算日子已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怪不得最近老觉得身体疲乏,嗜睡。原来……

她的心跌落谷底。为什么?马上就要举行婚礼,即将嫁给允风,可想到自己可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心情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姐姐,你在这里啊!”若兰推开门,冲她笑。

雨桐怔怔看过去,不知不觉若兰也改变了这么多。眼前的女孩,已经长发披肩,穿着一身简单的公主裙,与昔日那个傲慢无礼浑身散发野性的丫头截然不同。

“若兰,瞧你这样子打扮多好看,斯斯文文,大大方方的。”

若兰不自在地理了理蕾-丝裙摆,“我可真穿不习惯。今天要不是姐姐婚礼,我才不这样打扮。”

雨桐想起上次见面是在周棣的酒吧,若兰喝得酩酊大醉,皱眉道:“听说你被姚大哥惩罚了?都是青桐对不起你。”

若兰的笑容立刻隐没,无奈中透着怨恨:“我今天是来参加姐姐婚礼的,姐姐不要跟我提他!否则,我……我要马上走了!”

没人知道,她这段时间被大哥禁足,仍然按捺不住打电话给青桐。希望能够跟他和好,希望他能到姚家看看她。

她承认自己就是这么没骨气,明明咬牙切齿说再也不会主动去找他,可心里怎么都放不下。

偏偏,陆青桐是她长这么大唯一踢到的铁板。小岛上吵架提出分手之后,他对她软硬不吃,连见面一次都不愿意。电话里冷冷地回答了她几句,便挂断电话。

天知道,她对着“嘟嘟”作响的电话,感觉多痛苦,用心如刀割丝毫不为过。那时候要不是五哥拦着她,她可能又要冲出去找他问个明白!

这些天,她哭也哭够了,想也想明白了。

青桐如此绝情,两个人很难再有希望。她是姚家的宝贝七公主,若让哥哥们知道她如此低声下气哀求青桐,他们一定会气得把青桐绑起来扔进海里。

刚才,她在草地的婚礼台旁遇见了青桐。他一身正式的西装衬得英俊挺拔,许是她的错觉,感觉一个月没见他,他成熟了不少。即使相隔咫尺,看着也有种难以靠近的距离感。

他们对上了视线,却没有开口打招呼。

若兰其实很想不明白,为什么曾经在一起很快乐,也互相喜欢过的两个人,因为某些事忽然变成了陌生人,好似过去不曾经历过刻骨铭心的感情一样。

她神色忽明忽暗,交织着各种矛盾。

雨桐拉起若兰的手,歉意道:“好,我不提他就是。你答应姐姐,以后就算不开心,也绝对不要喝酒。女孩子喝醉的话……很危险。”

“我知道。”若兰又跟她闲聊了几句,笑着离开。

雨桐扶着桌面起身,一阵眩晕袭来。她闭了闭眼,心中酸甜苦辣早已分不清滋味。

**

走廊里很安静,宾客们都集中在楼下。

雨桐走出休息室,透过走廊的窗户,远远看到夏允风站在草坪里。他跟夏国宾站在一起,正在接待客人。

夏国宾脸上挂着笑,哪怕是刻意装出来的假笑,也让她大感意外。她曾经以为,夏国宾一辈子都不可能接受自己嫁入夏家。

那对父子看起来很开心,有记者过来,要给他们拍照。父子俩并肩站在一起,很给面子地合影,并接受采访。

雨桐收回视线,准备去洗手间。路过另一间休息室时,忽然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怎么了?

她惊疑地转向该休息室,悄

tang悄将那扇门推开一道缝。

里面站着的两个人,让她瞬间屏住呼吸。

宋子迁笔直站在铺着地毯的房间中央,背对着门。而站在桌旁的女人正是妈妈金叶子,旁边倒下了一盆花。

她看不到宋子迁的神色,但妈妈一脸大受打击的样子,嘴唇抿得死紧。

宋子迁嗓音冰冷:“你敢否认吗?当日我婚礼时,现场突然断电,电子屏幕上出现我跟雨桐亲密的照片,难道不是你搞的鬼?不是你暗中策划一切吗?”

金叶子摇头:“不……你不可能知道。那件事我计划周全,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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