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昏倒在小巷里的男人时蔡由美吓了一大跳,或许是出于对他一身血迹的同情,她将男人带回了家,可现在看来,她显然惹了一个不得了的麻烦。
脱下男人被血水浸透的衣服,那白皙的身体上密密麻麻的施虐伤痕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脑子里一瞬间想到了黑帮仇杀,这得得罪了多少人才有这样的伤痕啊!活下去得靠多顽强的意志啊!
虽然明白自己惹了个大麻烦,但放任这样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不管,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蔡由美也是做不到的,于是她打了一盆水,开始细致地为男人处理伤口。
先将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男人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竟然意外地俊逸。
蔡由美稳了稳心神,继续为男人擦拭身体,每当触碰到新近的狰狞伤口时,昏迷中的男人就会发出痛苦的呻`吟,伤口甚至又会渗出大量的血迹,等到处理完上半身的伤口时,蔡由美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男人并没有穿裤子,显然那被血浸透的、所谓的衣服——其实不过是一个较大的披肩也显然是临时穿上的,蔡由美感到有些奇怪,可当她将男人翻过身后,她立刻明白了一切。
雪白双`臀`之间的小`洞竟然不曾完全闭合,同时有白`浊的液`体正沿着大腿根部缓缓流下,而那液`体明显是男人才会产生的体`液!
“变态!”
蔡由美咒骂了一声,看男人的眼神一下复杂起来,她就说一个男人怎么会长得那么俊秀甚至到了美的地步,原来是个被别人走后门的,而男人似乎是在逃避某个人,否则也不会才做完这事就慌不择路地逃跑,而显然男人的情人绝不会是一般人,否则也用不起那样的豪华披肩。
不管怎么想她都是惹了个大麻烦回家,但护士的职业操守和善良的天性都注定她不会见死不救,蔡由美处理完伤口,又将男人安顿好,这才放心地去睡觉。
接下来几天,蔡由美请了几天假在家里照顾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一直到第三天,男人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水……”
头疼得仿佛要炸开,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嗓子也干得仿佛要冒烟,好不容易张嘴说一句话,声音却嘶哑得吓人。
“水来了,小心点喝。”一道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水争先恐后地涌入食道,向飞贪婪地喝着,直到被呛得直咳嗽,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你……你是谁!”
向飞猛地将面前的女人推开,也不管触碰伤口带来多大的疼痛,躲到角落里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像只困兽一般发出绝望的嘶吼:“你滚开!你是不是宋煜的人?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回去的!我绝不会屈服于他!”
蔡由美愣了一下,随机想到向飞口中的“宋煜”也许就是对他施暴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害怕到像是惊弓之鸟一般,想到这里她不由一阵心疼,便放柔了声音安抚道:“你放心,我是救你的人,三天前我在我家附近的小巷里发现了昏迷的你,于是就把你带了回来。”
“你……救了我?”向飞喃喃重复这句话,如果这个女人没有骗他的话……他抬起头四处打量,他们所处的是一间不算大的房间,但房间的布置却处处透露出温暖和温馨。
这的确不像是宋煜的风格,也就是说,他向飞,在被宋煜囚禁折磨了五年之后,如今真的逃脱了宋煜的魔爪?
蔡由美看着眼前的男人从最初的狂躁不安,呆愣了一会儿后竟然喜极而泣,内心不由万分复杂,她甚至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的过去产生了想要了解的念头。
“老大,已经找到向飞所在位置,需不需要?”下属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用。”宋煜看着监控器上显示出向飞喜极而泣的模样,摸了摸下巴,问一旁低头的下属:“我真的有那么可怕?”
下属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也不敢回话,只将头埋得更低。
“啧,退下吧,”宋煜挥了挥手,下属立刻如蒙大赦般急忙退了出去,宋煜也不在意,盯着显示器并没有错过向飞眼中滔天的恨意和蔡由美脸上心疼的表情。
“游戏,快要结束了。”
一旁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张薄薄的纸业,上面赫然是蔡由美的照片——蔡由美,马来西亚华裔,其父为东南亚最大贩`毒团伙头目蔡亿生之女。
五年后。
再次踏上祖国这片热土,向飞真的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似乎当初那个被逼得不得不逃出国外的人和如今东南亚最大贩毒团的伙首领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只有向飞自己知道,他为了爬上今天的位置,到底做了多大的牺牲。
他不得不娶了自己不爱的女人为妻,不得不接受来自岳父如同折磨般的考验,他不得不变成如今这幅自己曾经最讨厌的嘴脸——冷酷,残忍,凶狠,虚伪。
可是,他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一切都只为了向宋煜报仇!支撑他坚持到今天的动力,也是他对于宋煜全部的恨意!
而他曾经所受的羞辱与折磨,连同他所爱之人李晴的那一份,今日就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带着再也压制不住的恨意,向飞快步踏向宋煜的卧室。
如今的烈焰和他五年前离开之时几乎没有变化,唯一改变的是,曾经的烈焰是多么的强大,而如今的烈焰,在他的设计下已经走投无路虚有其表了,而宋煜那些忠心的看门狗,也早就被他的人一个不漏的清理掉了,而他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