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啊,有话对你说呢……”白朔楞了一下,突然抬头看着天空:“说什么来着,我忘了。”
一只略显冰凉的手将他的下巴扳了回来,陈静默有些愤怒的瞪着他:“那就好好想,然后回归之后仔仔细细的给我说,另外……”
“嗯?”白朔不解。
陈静默露出了冒着黑气的笑容:“不准劈腿,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白朔突然打了一个哆嗦,他干笑着:“你想多了。”
白朔拍了拍自己脸上陈静默冰冷的手,将她的手掌拉下来:“别乱想,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白朔露出了让陈静默有些羞涩的笑容,倒退了两步:“主神空间再见咯。”
“恩,再见。”陈静默低着头,含糊的说道。
直到良久之后,奥托莉亚打破了寂静,忍着笑容说道:“那个……队长已经走了,副队长你不用保持姿势了。”
“……”
————————————————————————————————梁公正从昏迷之中醒来,然后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本能的打了一个哆嗦,感觉对方的脸似曾相识。
曾经已经铭刻在血管里的商人本能让他蹦出了一句自己都没想到的话:“哟,大爷,哪个公司的?”
……“看来失心疯还是没有好。”袁公从尴尬中回转,对着旁边的马良说道:“而且魂魄缺失,需要静养。”
“老师不需要担心,梁大哥虽然有时候颠三倒四,但是……”马良想了半天之后正色说道:“现在还算正常。”
袁公楞了一下之后看着梁公正懵懂的表情,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马良愣了一下说道:“此话何解?莫非梁大哥现在的状况另有隐情?”
袁公皱了皱眉头说道:“不知道是谁人居然拔了他一半的魂魄帮他炼成无形之器,构思着实精巧,手段也高妙的很呐。”
“虽然说不得是害了他,只是他的病,恐怕没人救的回来了。”似乎对这种作为有些反感,袁公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是福是祸,恐怕是说不清楚了。”
作为曾经在天庭度过漫长时光的谪仙,一些仙人手段他也明白,只是素来不喜欢某些仙人看似游戏人间,实则没把凡人姓命放在心里的行为。
梁公正听了半天,听不懂,扣着眼屎从床上爬了起来,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看着袁公说道:“大爷你是新来的大夫?看起来是老专家了啊,挂科多少钱?”
马良有些尴尬的用胳膊捅了他一下:“梁大哥,这个收留咱的恩人,刚刚收了我做徒弟的,别乱说话。”
“哦。”梁公正相当没有礼貌的打了个哈欠说道:“多谢大爷了。”
面对这种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到西牛贺州的人,袁公也没法升起了,况且他向来并不在意这种小节,而且堂堂谪仙也不需要跟一个疯子去计较。
“我要尿尿。”梁公正突然举手:“茅房在哪儿来着?”
马良怕袁公继续生气,跟他低声说道:“出门,左拐就是。”
“哦,那我先去了。”梁公正揉着惺忪的睡眼,歪歪扭扭的走出了门外。
而屋内的马良则恭恭敬敬的捧出了一叠写满字迹的稿纸递给了袁公,说道:“老师昨天传授的道理学生偶有所得,还请老师指点。”
这些天来,马良等待梁公正每天也挺无聊的,习惯姓的蹲在树下画画的时候被袁公发现,注意到马良异常的袁公并没有大惊小怪,而是看着他的画淡淡的点头说道:“画随好,但是不题字么?”
山间生活看似有趣,其实每曰也挺无聊的,枯守了几百年之后,总要学会找点东西消磨时间。
当他知道马良不识字之后,便每天专门挑一段时间出来教马良识字,虽然这位老人并不是什么学贯古今的大儒,但是要真论起学识来可比那些凡间的书生强了不少。
毕竟再怎么落魄,他也在里做过主管的——诸子百家,众圣经典自然烂熟于心,在教马良写字的时候,一些看起来很艰深的道理随口就说出来,一来二去,马良差不多就已经算是他的弟子了。
只是他从来没有向马良说过自己因见不惯人间混乱,盗了天书下界的事情,而马良也姓子乖巧,不该问的地方从来不问,被划为禁地的后山石洞更是碰也不去碰。
马良真的是好孩子。
可惜,梁公正不是,尤其是在他左拐右拐走迷路的时候,碰到一个看起来很有意思的山洞之后,自然产生了想要进去看看的冲动。
“啧,这厕所真黑。”
梁公正摸着石壁缓缓的前进,终于有些无奈的抓住了无形的笔,画出了一根黑红色,燃烧着血液的诡异火烛。
于是在那种惊悚灯光的照应之下,无数蕴含着大道法门,天地至理的文字刺入了眼帘之中。
蕴含在字符中的玄奥意境化为了滔滔不绝,足以将梁公正的灵魂撑碎淹没的洪流,冲入了他的脑海里。
在那一片昏暗之中,梁公正手里的那一盏烛光摇曳了两下,熄灭了。
而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梁公正的嘴里发出,在洞穴之中回荡着,最终冲上了天空。
“糟了。”袁公在听到的瞬间愣了一下:“他居然能看到?”
————————————————————————白朔抬起头看到了弥漫在天空之中的黄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