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小女孩背着小包,戴着一顶鸭舌帽,在人潮中前进,令章鱼的呼吸几乎停滞。
在午后的阳光下,她的头发灿灿如金,站立在门外,抬起头懵懂的看着四周,却找不到那个来带她回家的女人。
“卧槽!市中心堵车了!”通讯中离枭发出抑郁的声音:“你的妻子最快也需要十六分钟才能到!
“那就让章鱼来!”白朔推了陷入呆滞的章鱼一把:“快去啊!你不是想见女儿么!”
深吸了一口气,章鱼抓着还来不及放下的玫瑰,走向了校门口,眼神一直看着那个缓步前行的小女孩,险些狼狈的摔了一跤。
“上帝佑我。”他不安的前行,不知道待会要用什么样的面目出现在女儿的面前。
在进入无限世界之前,曾经作为银行经理的自己在锒铛入狱之后就失去了一切往昔的尊严,失去了不仅仅是声誉,还有妻子和女儿的平静生活。
一切的原因仅仅是给那个喜欢豪赌的上司背了黑锅。
狱中的自己倾尽所有的积蓄,只为了换一个清白,但是在法庭准备重新针对这件案子开庭的时候,自己却因为摔了一跤就脑溢血死去了。
究竟是意外还是蓄意的谋杀,他不知道,他唯一明白的是,自己的去世,只会给妻子和女儿更加严重的打击。
当他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终于确定了心中不安的猜想。
一夜之间,自己成为罪犯的事情被路德公学的多嘴老师泄露出去,令女儿在同学中备受排挤,甚至到最后被学校开除,不得不转入私立学院。
甚至因为自己的原因,曾经是同事的妻子也被银行辞退,甚至在银行业界都找不到能够工作的地方……“对不起啊……”他的喉咙里低声的呢喃着,可是却不知道怎样才能说出口。
曾经死去的自己,又怎么样才能重新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呢?
自己已经离开了两年了,两年的时光,一切都可能会发生,甚至她们可能都已经有了新的家庭。
他不敢去查,也不敢去看,像是鸵鸟一样将自己的脑袋塞进沙堆里,逃避现实。
命运就像是站在黑暗里,嘲讽的看着他:仅仅一句对不起,就想要回到曾经,太过于简单了吧?
重新回到这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他却不知道用什么样子去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他又一次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妻子失望的眼神。
在校门外的右侧,金发的小女孩抬起头看着道路的尽头,等待母亲的到来。
“嘿,要聊聊么?”忽然有人在后面拽着她的头发,那个皮肤黝黑的小胖子扯着她的马尾:“我看你很久了,我们正准备去踢球,要来么?我的名字是……”
几个抱着足球的孩子站在她的背后,带着自以为够酷的表情看着他,小孩子总是这样,喜欢通过恶作剧来捉弄一下那些漂亮的女孩子。
抱着小背包的女孩扭过头,拽过了自己的头发,后退了一步瞪着他们:“走开。”
在那个恶作剧小孩的背后,他的同伴幸灾乐祸的吹了一声口哨:“我早说过,你不行。”
“不可能,她会答应我的。”觉得挺没面子小胖子推开了同伴,想要去抓她的胳膊:“这个学校没人敢跟拒绝我!”
“我再重复一遍。”爱丽丝一巴掌拍开了他的胳膊:“我不去,你们走开!”
“嘿,我知道她,她是c班的。”在后面嚼着口香糖的男孩子忽然指着她,露出嘲笑的表情:“我表哥告诉我,你的爸爸是罪犯,你的爸爸偷了我们存在银行里的钱!”
“那就更好了。”小胖子重新伸出手去扯她的头发:“你得替你爸爸把钱还给我们!”
“他不是!!”爱丽丝提高了声音,怒视着那些嘲笑的陌生人:“滚开,否则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并没有能够让这群人收手的办法,只能咬着嘴唇,左右的看着四周,可是喧嚣的人潮中没有大人会注意几个小孩子之间的谈话。
“得了吧,谁都知道他是一个大骗子,小偷!”小胖子拉扯着她的头发:“你可以去找训导处的马丁女士,不过我会告诉她你的爸爸究竟是什么人,没人会管一个罪犯的女儿的!”
一只手掌猛然捏在了他的手腕上,巨大的力量令那个小胖子发出尖叫。
有人将眼眶通红的小女孩拉在自己的背后,对着那群小混蛋说道:“我会。”
章鱼目无表情的收紧了五指,眼神中带着杀意的冷漠,看着那个小胖子的表情越来越扭曲,长时间的杀戮令他几乎无法控制的想要将这个小害虫捏碎。
“你这个家伙在干什么!”远处有人从刚刚停止的车里钻出来,魁梧的黑人大汉穿着背心,对着章鱼怒吼:“放下他!”
忽然有微笑的男人拦在他的面前,白朔对着那个暴怒的黑人说道:“先生,你需要冷静。”
瞬间,看起来在他肚子上无意擦过的右手却令黑人感觉到肚子被铁棍猛然砸了一下,痛苦得弯下腰。
“我们去一边好好的谈一谈?怎么样?”白朔伸出手夹着黑人离开了这里,他可不想因为章鱼的计划因为这种狗屁的原因打断。
空余的左手向着背后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示意离枭这里交给他。
章鱼从那个远处的黑人身上收回视线,手腕上佛珠的冰凉令他的杀意缓缓消散,松开了那个小胖子的手臂,低声说道:“小害虫,黑佬爸爸没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