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可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她还是选侍的时候就曾经与太子有过一段传闻,而且在成为父皇的侍女之前可是长春宫的人,又与清宁王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一般的女子哪里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料不定那番话是清宁王授意的也不定,而且你没有看到今日清宁王都没有出现吗,就连早朝也只是派了侍卫过来传消息,父皇却也没有怪罪于他,如今父皇对那个女子又像是极其宠爱的样子。这样的话,将来哪里还有我们其他兄弟的地位?”神月皓轩继续着他的推理。
神月皓宇听到神月皓清的名字,整个人就像刚从河里捞出来那般湿冷,“父皇的确是太偏心了。”
“所以才需要我们兄弟一齐努力。六弟,我们虽然不是一个娘胎里出生,但是自你的母妃去世后,便也一直由我的母妃养大,虽然母妃一心向佛,不管俗世,但是你还有我这个兄弟在,我便自然不能亏待了你!若是将来若是有一天我登了皇位,你便是荣华富贵享不尽的王爷!”神月皓轩越说越激动,细细的眼睛里泛着精光。
“二哥怎么在这里说这样的话!”
“怕什么,我看谁敢传出去!除非他是嫌命太长了!”神月皓轩扫了一眼在场的宫人,他们便都心惊胆战地低下了头。
“无论怎样,二哥说话总是要注意一些才是。”
“还是六弟关心人,二哥记住了,你放心,将来二哥一定让你比清宁王还要威风!”神月皓轩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神月皓宇迟疑地点了点头,神月皓轩还在说着什么,他的思绪却早已经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神月皓宇讨厌并憎恨着神月皓清,这是毋庸置疑的,这样的情感似乎是从他懂事开始便慢慢培养了起来,从厌恶到憎恨竟然不费一丝气力。他永远都记得,那个弱柳扶风般的女子,每一天都怀着同样的心情守在门口等待着一个自那一夜之后便从来没有来过的人,她的面容因为患病而变得苍白瘦削,头发也因为久未打理而显得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极其单薄。那时候的他也只有五岁。
他问:“母妃,你每天都在等谁啊?”
“等你父皇。”她没有看他,一双美目对着远处痴痴地望着,阳光折射在她的眼睛里,也照不起光亮。
“父皇是谁?儿臣怎么都没有见过?”
她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悲痛地抱着他哭泣,渐渐地才哽咽地说,“你父皇留在了另外一个妃子那里,恐怕早就遗忘了我们母子了。”
“另外一个……母妃,父皇是不爱我们吗?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父皇来看儿臣,儿臣都不知道父皇长什么样子。”
她更加悲痛地哭泣起来,连话也说得不成章了,只是断断续续地说起那个妃子、那两个孩子。他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原地,听着女人哀哀切切的哭泣,隐隐约约地嫉妒起那两个有父亲的孩子。
没过几个月女人忧郁成疾,最终也是孤独地死在了床上。那一日,那个等待已久的父皇也都没有来,他从此以后便成了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的孩子。
他被瑾妃,也就是神月皓轩的母妃收养过去,成了继子,但是却也并没有感受到多少亲人的爱。瑾妃那时候收养他不过是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力,但最后也心情冷淡地将他放在一边,最后对人生不再留恋,过起了青灯古佛相伴的日子。
那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那场大火以后,他与其他兄弟正在花园里玩耍,有一个带着精致面具的孩子被许多宫人簇拥着带过来,那个孩子冷冷淡淡的目光让他十分地不满,他捡起一块泥巴朝他扔了过去,宫人们惊慌失措地帮他清理干净,那个孩子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不知怎么的他开始憎恨这个孩子,最后还是神月皓天拦了下来,他手中的泥巴才没有扔出去。
他对神月皓清的厌恶和憎恨,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增加。明明他们都是自小失去了母亲的孩子,神月苍廷对神月皓清是百般照顾,对他却是不闻不问,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也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两个人的待遇差别就这么大。他开始憎恨起母亲的不争气,父亲的冷酷和偏心,那女子的专宠,那两个孩子的幸福,还有这不公平的命运。
他对神月皓清的憎恨越深,他的性格就越阴郁,虽然只有十七岁,却不像同是十七岁的神月皓杰那般单纯阳光,他自然将这一切都归罪与神月苍廷与神月皓清。神月皓轩与他之间的感情,他自然是清楚不过的,他们之间存在的所谓兄弟之情也不过就是相互利用而已。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荷花浓郁的香气侵袭着他的味蕾,他却只感到茶中的阵阵苦味,于是他放下茶杯,告别了神月皓轩便很快地离开了。
穿过花园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穿着普通青色宫服的女孩子正踮着脚在取挂在树上的手帕,但不管怎么伸手也都还差半只手臂才能拿到,又不敢离开去找工具,担心一走风就把它吹走了,一急起来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喂。”神月皓宇走过去将手帕取下来递给她。
女子正哭得伤心,听到这一声呼唤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红通通地看向来人,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待看到他手中的香帕便一下子将伤心转变为欢喜,一把抓过手帕紧紧地握在手里,生怕它再被风刮走。也不管脸上还残留的泪水,她便不住地向他道谢,“奴婢谢谢您!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