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老姐和方扬出事的消息,方旭第一时间赶到了军区总院,不过那时候方扬已经昏迷不醒。 这几天方旭也是天天跑医院,对方扬的关心溢于言表。
“医生检查过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要想恢复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方乔欣慰地说道,“明天还要做一次全面检查,确保不会留下后遗症。”
“太好了!我就知道这小子死不了!”方旭欢呼了一声,说道,“那天我就说了吧!你还不信,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方乔想到那天自己在医院时痛哭流涕的样子,也感到一阵不好意思,啐道:
“谁悲痛欲绝了?那是对朋友的关心好不好?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好好好,你没悲痛欲绝,是我悲痛欲绝行了吧?”方旭笑嘻嘻地说道,接着又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那天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小旭……”方乔脸上一阵火热,“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
方乔见方旭没说话,又恶狠狠地说道:
“方旭,我告诉你,以后不许胡说八道了!要是让方扬听到了,指不定怎么误会我呢……”
电话里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听说你上午晕过去了?”
“爸……”方乔也不知道电话那头已经换人了,一直以为是方旭呢,顿时大窘。
“我让人接你回家休息。”方鸿达断然说道。
“可是方扬……”方乔急道。
“总院许院长亲自担任专家组组长,每天都有经验最丰富的护士长轮流值班,这些人难道都比不上你吗?”方鸿达问道。
“那怎么能一样呢?”方乔说道。
“行了!我知道你对方扬很感激,我和你妈妈,还有方旭也是一样的心情。但是你没日没夜守在那里,又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把自己身体拖垮了。”方鸿达说道,“前几天方扬一直没有脱离危险,你要守在他身边,我们也都没说什么,我们也担心他伤势出现反复。但是现在既然已经醒了,你也该回家了!”
“……”方乔沉默了半晌,她知道父亲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肯定是不容更改的,于是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了……”
“那就这样!”方鸿达说道,“明天我们再一起过去看望他!”
挂了电话,方乔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发现方扬已经沉沉地睡去了,呼吸均匀平稳。看来他的身体还是相当虚弱。方乔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方扬安详的睡容,方扬的脸还高高地肿起来——这是梁文斌的那记勾拳留下来的,他眼角还有些泛青,身上缠满了绷带活脱脱像个木乃伊。
这看上去有些滑稽的形象却让方乔忍不住心中一酸。她在床边坐下来,拉住方扬的手,轻轻地自言自语道:
“方扬,我要回家了,明天再过来看你。不知道我今晚还会不会做噩梦……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你不是说过咱们都是做文化产业的,要强强联合吗?等你出院后,我就以摄影工作室的产业入股你们公司,咱们一起把文化产业做大做强……”
方乔说完之后,轻轻地放下方扬的手,小心地掖进被子里面。然后站起身来拿起床头柜上那本书,又深深地看了方扬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方乔离开之后,一直呼吸平稳的方扬睁开了眼睛,嘴角一丝温暖的笑容荡漾了开来。
原来这厮一直都在装睡!
……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
军区总院的许院长带领医院领导班子成员等候在高干病房楼前。今天,省委书记方鸿达要来看望一位特殊的病人,虽然书记秘书韩文海打电话通知许院长的时候,表示方书记不想兴师动众,但是许院长还是将医院的主要领导都召集过来了,这也是最基本的礼节。
正常来讲,方鸿达这个级别的领导过来,肯定是要到门口迎接的,但既然领导想要低调,那在病房楼下等候,就是相对合适的选择了,既不会让人觉得失礼,又没有违背领导指示。
一会儿工夫方鸿达就到了。
果然相当低调,方鸿达一家人以及秘书韩文海乘坐了一辆车牌很普通的别克商务车过来,没有其他随行人员,也没有扛着摄像机和长枪短炮的记者,只有一辆不起眼的普桑远远地跟着。
别克商务车一停稳,副驾驶车门就打开了。韩文海跳下车来为方鸿达打开车门。这辆车实在是太普通了,看到方鸿达迈出车门,许院长这才意识过来,连忙带着人快步迎了上去。
“方书记,您好!”许院长问候道。
方鸿达看到一干医院领导,并没有感到十分意外。
在华夏国,领导说要低调,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真的想要低调,另外一种则是口头说说而已,如果接待方真的按“低调”原则办理,那说不得就会把领导得罪了。反而是摆出阵仗来迎接,即便是真的想要低调的领导,也不会过分责怪的,伸手不打笑面人嘛!
方鸿达为官多年,一方封疆大吏,自然对这种现象非常了解。虽然军区总院是部队系统的,方鸿达并非他们的直接领导。但这并不是简单的小孩子过家家,抛开方鸿达省委书记的身份不谈,光是方家的影响力,也让许院长无法不重视起来。
方鸿达主动伸手与许院长握了握手,微笑着说道:
“许院长,你好,辛苦了。”
许院长亲自担任方扬的主治医生,这些天为了方扬的伤情不遗余力地组织会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