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打滚喊叫的胡恒瑞,胡惟庸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又踹了几脚,才喊那两名家丁道:
“拖走,关到房间里,没有命令不许他踏出房间半步。”
两名家丁上前,半拖半抬的把胡恒瑞弄走了。胡惟庸并没有再进入房间,只是看了一眼萧逸然,用稍微温和一点的口吻说道:
“早点休息吧。”
说完,也转身走了。
萧逸然看着胡惟庸远去的背影,转头对一旁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的小梅,微微一笑道:
“别怕,没事的。进来吧,我们两个一起过除夕夜。”
“小姐,要是让人看见,会打死小梅的。”
“我说行就行,快进来,把门关严,谁来都不开了。”
见小梅还在犹豫,萧逸然一把把她拉进房间,随手把门拴上。
“坐吧,都是剩菜了,将就着吃点吧。”
“小姐,这样真的不行。”
“小梅不怕,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真的?!”
“当然。”
刚才萧逸然的表现,给小梅不少的信心,她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只是比自己大四岁的小姐,竟然在面对七少爷和相爷时都那样的镇定。如果不是心中有所依仗,断不会如此的。
一个晚上,先是胡惟庸,继而是胡恒瑞,闹的萧逸然都没有吃饱肚子,陪着小梅,两人吃饱后,小梅麻利地收拾好,刚给萧逸然沏上一杯茶,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这又是谁?萧逸然知道,肯定不会是胡惟庸,胡惟庸一般不敲门,都是直接开口。胡恒瑞也不可能,已经被胡惟庸下令关了起来,应该没人敢放他出来的。
“小姐,怎么办?”
听着外面断断续续的敲门声,萧逸然发现对方大有不把房门敲开,绝不会罢休的架势,便对小梅说:
“打开吧,看看这次又是何人。”
小梅应声打开房门,萧逸然并不认识来人,小梅却是认识,轻声叫一句:
“五少爷。”
“逸然小姐新年好啊。”
“五少爷新年好。”
知道已经过了子夜,这个时候说拜年的话倒也不算离谱。
“不知小姐大年夜过的还好?”
“承蒙五少爷挂念,还好。”
“小姐撒谎了吧?一个人独守空闺,能有什么乐趣?”
“五少爷不在房中和吴少奶奶团圆,不知到此何干?”
“自从上次母亲大寿之日见过小姐的风姿,恒宜无时无刻不再想念小姐,所以趁此夜深人静之时,特来和小姐亲近亲近。”
“五少爷难道不怕被相爷知道了?”
“呵呵,相爷现在可顾不上这些。恒益正是怕相爷冷落了小姐,才特意来此的。”
“五少爷请回吧,逸然要休息了。”
“呵呵,正好,本少爷也有些乏了,就陪小姐一起就寝吧。”
说完,转头瞪了小梅一眼,喝道:
“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小梅看看萧逸然,犹豫着不想离开。不想,胡恒益突然抬脚,就要踹向小梅。被萧逸然一把把小梅拉到身后,躲开了胡恒益踢过来的一脚。
萧逸然实在是不想和他纠缠,学着他的样子,抬起脚来,用力一踹,胡恒益几乎是倒飞而出,摔倒在门外的空地上。许是怕惊醒了旁人,胡恒益没有和刚才的胡恒瑞一样大呼小叫,而是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
“小贱人,小淫货,在画舫中不知被多少男人骑过了,现在反而装起纯了。少爷我今夜要不让你在胯下讨饶,就不姓胡。”
边骂边爬起来,顾不得扑打身上的灰尘,见萧逸然要关门,急忙冲了过来。萧逸然抬脚又是一脚踢过去,胡恒益再次倒飞出老远,这次应该是摔疼了,忍不住张口一声大叫:
“啊呀,摔死我了。”
萧逸然才不管他怎么样,咣当一声把房门关上,任凭胡恒益在外面低声叫骂,再也没有打开房门。胡恒益在外面低声叫骂了半天,见房门始终再没打开,这才悻悻地转身离开。
“一窝子男盗女娼。”
“小姐,五少爷最阴险,将来一定会报复小姐的。”
“你怎么知道?”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仅是死在他手里的姐妹们都有三个了,还不包括他从外面抢回来的。”
“难道就没人管吗?”
“五少爷人长的乖巧,有极会哄相爷和老夫人开心,除了相爷和老夫人,谁还敢管他。”
“真是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该死。”
“小姐,要是能出去,让小梅做什么都行。我真怕在待下去,会和死去的姐妹一样的下场。”
萧逸然能够理解小梅的心情,小梅也算是个俊秀的女孩子,虽然现在只有十三岁,已经出落的有模有样了,要是一直待在相府,以她的容貌,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胡恒益这样的人看上,其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小梅放心,姐姐既然答应了你,就肯定能做到。”
萧逸然心想,要不是遇到自己,等胡惟庸案发之后,恐怕阖府之人,包括丫鬟小厮等,都逃不了被朝廷砍杀的命运。这个时代家主犯罪,便满门抄斩的律法不知冤死了多少无辜之人。想想相府这几百名如小梅一样的下人,出不了正月就会成为刀下之鬼,萧逸然的心隐隐疼了起来。
“小梅老家是哪里?”
“就在应天府内的东城,榆树胡同内。”
“你哥嫂为什么要卖你到相府?”
“爹娘去世后,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