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正在陪外婆吃早饭的然儿和青莲,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双双来到前院,远远看到从夏村方向飞驰而来一只骑兵队伍。两人明白,应该是王府的人到了。
等然儿和青莲来到篱笆小院时,一行七人的骑兵也到了。整齐划一地收住坐骑,纷纷跳下马来。其中一位二十岁出头,中等身材,脸色坚毅的年轻人,把缰绳交给身边的一位骑兵,上前一步问道:
“请问哪位是然儿小姐?”
然儿说:
“我是然儿。”
“睿王府四品带刀侍卫管中平参见大小姐。”
那位自称管中平的年轻人向然儿弯腰施礼,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来。然儿接过来,当即撕开封口,抽出信笺,匆匆浏览一遍,即递到青莲手中。信是睿王府的赵玉成写来的,大意是说:王府共派来七人,领头者乃四品带刀侍卫管中平,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就是。
然儿可不敢如赵玉成信中所说那样对待管中平,论官职,四品侍卫比知县都高一级。
“民女然儿见过管大人。”
管中平见然儿向他施礼,赶忙侧身躲过,回道:
“大小姐不可如此,管中平受王爷嘱托,前来护卫铃音郡主的陵墓祠堂,以后有事,大小姐只管吩咐就是。”
“管大人客气了,然儿一介民女,怎敢吩咐管大人。不知管大人来时,可曾见过然儿外公?”
“葛老爷子乘坐马车与我等一起出城,只是我们一路日夜兼程,方才赶到。想必老爷子要明天下午才能赶到。”
“管大人一路劳顿,辛苦了。张大叔,请管大人到祠堂那边休息,让张大婶为七位侍卫大人准备早餐。”
然儿早就发现七人不仅马匹身上挂满露珠,就是七人身上的衣服也被露水打湿了。不用管中平介绍,然儿也知道他们是日夜兼程赶来的。
“大小姐,葛老爷子说有人前来滋事,不知我等是否来晚了?”
“是临康城的谢雨,前夜带领十二人与半夜时分偷袭山庄,不过被我们擒下十人,如今正关押在祠堂那边,只等管大人到此处理。”
管中平听然儿如此说,心下一惊,想自己一行人快马加鞭,一天两夜未曾休息,还是来晚了。听然儿的语气平淡,又见眼前几个人都完好无损,知道虽被人偷袭,并没有对山庄逐人造成危害,才放下心来。于是对然儿说道:
“既然已经被大小姐擒下,剩下的事情,就有在下处理。”
说完,在张大柱的带领下,来到祠堂,略作休息,简单用过早饭后,一边安排一位手下,持王府的拜帖到县衙投递,一边审问随谢雨前来偷袭被擒的十人。午饭前,那位去县衙的侍卫领着县衙的一众衙役和知县大人到了。
知县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此,上次王爷在的时候,就曾经来过一次。等看到管中平时,知县就要行大礼参拜,不过让管中平拦住了。淡淡地对知县说道:
“临行前,王爷吩咐,我等七人只负责守护竹林山庄内的人和物,至于前来滋事之人如何处理,都交由知县大人。这些人,刚才我已审过,不过是些家丁打手,至于元凶并不在其内。现在就全部交给知县大人带回府衙,还请知县大人抓紧移文到临康城,捉拿元凶归案,王爷还在等着在下汇报。”
知县一听,脑袋顿时就大了。他不是不知道谢府在临康城,甚至在整个朝廷的势力。只是,吩咐他捉拿谢家人的却是睿王府,更是得罪不起。只好硬着头皮,让衙役带着十个被关押了两天两夜的谢雨手下,转身就要回县城。
“知县大人慢行,我这里还有王爷给知县大人的一句口信。”
“侍卫大人请说。”
“王爷吩咐在下,我们七人在此守护山庄,不可住在山庄之内。至于宿营地,王爷说夏村以东,山庄以西的山脚处可以安营。所以还需知县大人的一纸批文,我们好建立营房。”
“好说,好说。等下官回到县衙,马上派人把批文送来。侍卫大人需要多大面积,自己填上,交给来人带回即可。如要占用民田,以及起建营房所需费用,也由县里公出。”
“那倒不必,营地不会占用民田,也无需县里出资。”
送走知县,吃过午饭,管中平一行七人,才在祠堂两间空房中休息。申时前后,县里派来送批文的人就到了。先是到村里找到村长,才相约来到竹林山庄。
管中平带着二人,找到然儿,四人一起来到夏村东面的山脚处。
“大小姐,王爷的意思,兵营就建在此处,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吩咐不敢,尽量不要占用农田,也不要妨碍大家耕种田地。其他的事情,请管大人按照王爷的吩咐办就是了。”
“好。”
管中平随手向东一指,对着县里来人以及村长说:
“从此往东,直到山庄地界的荒山荒地,全部划为营地,此后,任何人不得在期间垦荒,放牧。”
就是不看王府的面子,仅是管中平四品带刀侍卫的身份,不论是知县还是村里,都是惹不起的,自然管中平说什么是什么。就这样,管中平随手一挥,竹林山庄的面积又多出来六十七亩。夏村东面,山庄西面的这个地方,说是山,其实就是一道十几米高的小山坡。由于土质不好,村里人一直没有垦荒,就那样闲置着。如今归入山庄,就不一样了。虽然不能种庄稼,却是可以种毛竹。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