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叔也在……嫂子,一会儿碰面,他若是说什么不好听的,你多担待。毕竟……”
毕竟自家儿子还有半只脚在阎王殿缩着呢,加之事情的起因,又和薄景菡有关系。饶是陆宸彬这种人,怕是也会控制不住情绪的向她发难吧?再怎么说,血浓于水,别说是骂她了,就算是直接拿枪崩了她,怕也是情到深处的人之常情。
“我明白,带我上去吧!”
没多问,薄景菡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转开目光,扫向电梯口,先一步朝前走去。
见状,乔疏狂愣了下,也赶紧跟上去,领着人上了电梯。
叮——
洁净苍白的长廊,静的出奇。
浓浓的消毒药水的气味,弥漫其间。
数名护士匆忙走过,皆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微垂着脑袋,急急忙忙的,和薄景菡他们错开。似乎压根就没有看见他们,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
而越是如此,越让薄景菡的心中,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压抑,很压抑,非常压抑!
那种从气压升华到氛围的压抑感,好似可以挫人骨头,让薄景菡愈发难以呼吸。
“小嫂子”,走近无菌室门口,乔疏狂停下了脚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转眸又看向薄景菡,抿了抿嘴唇:“小嫂子,到了,就是这里。你做好准备了吗?”
薄景菡的目光紧紧地凝定在无菌室的那扇玻璃门前。
从门外,其实并看不到里头的情况,但她却好似可以看见陆琰苍白憔悴的样子,听见他低沉的心跳,感觉到他重伤后那细弱的呼吸……
吱呀——
未等薄景菡收回飘远的心神,眼前的玻璃门开了。
年纪轻轻却已是医界翘楚的院长爱徒,随同陆父陆宸彬,一前一后的从门里出来。那时,陆宸彬正低声和那名年轻人说着什么,可当他的余光扫见挡在他眼前的人影,并看清了那张清艳的脸庞时,一股恼怒伴随着一夜的惶恐、不安、愤恨,直冲脑顶!
“你还有脸来!”
要不是她,他的儿子怎么会躺在那里?
要不是她,他又怎么会和儿子定下那样的约定?
要不是她,他的父母妻子,也不会因为这事而伤心至此!!!
都是她,都是这个女人——
“陆叔!”
“陆伯伯!”
“陆先生!!!”
三个人,几乎同一时间,挡住了被愤怒冲昏头脑,想要教训薄景菡的陆父。
不同于乔疏狂站在她面前的阻拦,阿泽更为直接,一把抓住了陆宸彬的手腕。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摆在那儿,陆琰是他儿子,陆老爷子又和薄老有着剪不断的友情。此刻他就不是简简单单的被抓者手腕,而是直接断了腕骨了!
“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乔疏狂,你是陆琰的兄弟,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你怎么也拦着我,为了这个女人……都是因为她,因为她,我儿子才会躺在里头,生死不明!哼,疏狂啊,难道,我家陆琰在你心里,还比不过这么一个女人重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