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玉堂”带路,两人在林中行走才变得更加顺利。林中的杂草很高,两人不得不用苗刀和巨阙剑斩开一部分。
想想当初闻名的两柄利器,现在最大的用处就是帮两人斩开路上这恼人的杂草。因为海水的冲刷,周围的路都有些泥泞,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白玉堂”一边小心的往前走,一边提醒“展昭”注意刚才他踩过的地方。若是放在平时,“展昭”肯定是不需要“白玉堂”这样的提醒的,两人都是要强的人,这点小问题手到擒来,不过这一次,“展昭”并不介意。
两人在黑暗中行走了一会儿,耳畔好像是听到了海潮的声音。“展昭”和“白玉堂”陡然停下了脚步,对视了一眼,然后齐步朝着外面跑去。
走出林叶遮蔽的林丛,柔和的月光终于寻得了机会笼罩着两人。视线里是辽阔的海岸,泥土和海水逐渐模糊了边线,陆地渐渐地伸入了水中。
走出来了。
潮水的声音带着抚平心绪的奇迹的力量,在林间行走的疲倦在浪潮下一扫而空。走到水边,鞋底被不是冲上岸的海水沾湿。
心底放松了下来,“展昭”张开了双臂,深深地呼吸。他转头看向“白玉堂”,期待地问:“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展昭”这样期待的样子带着他从未有过的急切和天真,哪怕是以前,“白玉堂”也不曾见过。
他的额头还带着刚才奔跑流下的汗水,“白玉堂”忽然很自豪,这样的表情是自己带给他的。
为“展昭”拭去额头的汗水,“白玉堂”指了指南边,“我们去那里,那里有块巨石,我们可以坐在上面的。”
也许是被海边平静的气氛感染,虽然想过公孙策和包拯可能会找他们找疯了,也想过他们可能会遇到周深的庞言他们,但是莫名的,他们就像卸下这份担心,就这样做一回不负责任的人,悠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白玉堂”提起的那块巨石,“展昭”隐隐约约地觉得有点印象,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而且直觉总是在提醒他,这个回忆还是不要想起来比较好。
“白玉堂”走在前面,清晰地听到“展昭”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回过头询问他怎么了,而是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容。
想必,这只猫还没想起来呢。不过也没关系,待会儿到了那里,想必这只猫的表情会非常有趣。
怀着这样恶劣的念头,“白玉堂”就领着“展昭”往目的地走去。
越是跟着“白玉堂”往前走,“展昭”就越是觉得四周的场景变得熟悉了起来。这里又不是陷空岛的入口,自己平时是很少在陷空岛的其他地方乱走的……咦!
当前方的巨石在面前露出了它完整的模样,“展昭”僵硬在了原地。不会吧……
当“展昭”看到“白玉堂”脸上那堪称恶劣的笑容时,内心仅存的一点庆幸“咻”地一声就消失了,心中存在的唯一念头就是……跑!
“展昭”转过身拔腿就跑,“白玉堂”又怎么会给他逃跑的机会呢?两人的轻功本来就不相上下,“白玉堂”自然是有办法缠着“展昭”让他无处可逃的。
因为“展昭”心底羞恼,施展轻功的时候没有平时集中,所以这一次“白玉堂”轻而易举地就擒住了展昭的双手。
两人双双落在了地上,“白玉堂”将“展昭”的手反扣在背后,下巴搁在“展昭”的肩膀上。即便是隔着空气“白玉堂”仍然能够感觉到从“展昭”身上传来的热气。
“哟,猫儿,看来是想起来了。”“白玉堂”蹭了蹭“展昭”的头发,调笑着问:“为什么想逃跑啊?”
“展昭”无力地挣了两下,在心里哀叹。怎么可能不逃跑啊!
这块石头,曾经给“展昭”带来了极其不好的回忆,很不好的回忆,额,或许可以说是羞于回忆吧。
那次应该是他破了一桩江洋大盗的案件后,对方善水,为了抓住他,展昭是不眠不休,最后还是“白玉堂”把“蒋平”带过来才抓住了他。
事情结束之后“白玉堂”就生气了,强逼他一定要休息,还严肃地以他锦毛鼠的名义起誓如果“展昭”不休息,绑也要把他绑离开封。
最后“展昭”拿“白玉堂”没办法,只好去请示包拯和公孙策。没想到那两人也早就想着给他放假了,举双手双脚赞同“白玉堂”的念头,即刻就把他从开封府以休假的名义“驱逐”出去了。
“展昭”一心投在公事上,一旦闲下来,反而很茫然,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照例回了老家常州一趟,接下来的时间“展昭”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等到“白玉堂”忙完了自己的事情找到了“展昭”,却发现这家伙倚在酒楼上,手中握着酒杯在那里发呆。
得知“展昭”的茫然,“白玉堂”气笑了,拉着他就去了陷空岛,每一天都带着“展昭”在陷空岛上玩了,美名其曰“教会放松”。
然后这块石头,就是他们玩乐的其中一环。那天晚上夜风很舒服,所以“白玉堂”拉着他来这儿吹风,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大部分的都已经忘记了,唯有那平静,舒适,欢乐铭刻在心间。
记住的,都是“白玉堂”对自己做出的极有冲击力的事情。比如说那天晚上晚风吹着吹着,两人没有因为这样悠闲的氛围而昏昏欲睡,最起码“白玉堂”没有。
“展昭”记得当自己还是迷迷糊糊的,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