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背后,换好干净衣服的欧阳琴与锦瑟将谢甜与叶孤城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锦瑟靠在舱门上冷冷地笑着,直到谢甜被叶孤城扔到自己的船上,她也没有露面的意思。
“你和叶孤城的那个表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去拆穿她?”
欧阳琴虽然不知道锦瑟与谢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谢甜是在骗人,而叶孤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们虽然没有看到甲板上发生的事情,但听动静也知道叶孤城对着自己的小表妹发火了。
“叶孤城说叶雨陪你去白云城逛了,我洗完澡之后闲的没事干,也去了白云城中闲逛,恰好遇到叶孤城的小表妹谢甜,她很是热情地邀我一同出海,结果她做出了一些让我觉得很惊讶的事情。”
对于谢甜刚才说的话,锦瑟心里只有三个字想送给她,那就是“呵呵哒”,谢甜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她并非真的中了毒刚刚痊愈,而那些大白鲨对她而言也没有什么危险性,不然的话她此刻可能真的葬身南海了,而谢甜的说辞叶孤城也可能真的信了。
“她趁你不备推你下海了?”
欧阳琴摸了摸锦瑟的头,从谢甜刚才的话中推断出二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毕竟锦瑟不可能真的不小心坠海,既然谢甜在说谎,那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她将锦瑟给推下海了。
“嗯。”锦瑟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谢甜做的事情实在有些凶残,她怕欧阳琴知道了会忍不住做出什么来,要知道他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但对付西门吹雪这个“情敌”的时候可没有心慈手软,锦瑟怕欧阳琴知道了大白鲨的事情,会把谢甜也丢到海里去喂鲨鱼。
欧阳琴摸了摸锦瑟的面颊,见她目光虽冷,却没什么杀气,知道她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然刚才在海中她就应该提起了,只是她这样的态度,让欧阳琴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谢甜的行为算得上非常过分了:“怎么不出去拆穿她?”
“觉得跟一个脑神经不正常的人计较挺没意思的,何况即使我什么都没做,叶孤城也知道真相了不是吗?”锦瑟倒不是宽容大度,而是觉得谢甜这个人以后不会再遇到,她也没遇到什么危险,也懒得对她做些什么,毕竟她不喜欢伤人,更何况是伤害一个女人。
而对于谢甜来说,被自己心爱的人发现她原来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算得上是受到惩罚了吧。锦瑟刚才听谢甜一口一个“表哥”叫得那么酥,已经明白谢甜是为什么要针对她了,无法是误会叶孤城喜欢她而已,只是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从今往后叶孤城都不可能再给她一点好脸色了,这对于谢甜来说,恐怕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吧。
锦瑟脑补了谢甜的心路历程过后,忽然觉得即使她什么都不做,谢甜也已经自食恶果了,那她还有什么必要跑出去拆穿她?就让她暂时不明白自己输在哪里,多惆怅惊疑一会儿好了。
“你这样想,不觉得对小怜很不公平?”
欧阳琴没想到锦瑟对待想要杀了她的人态度会如此平和,之前她对付那章鱼妖时,态度活像章鱼妖对她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一般,难道是因为……她作为修仙门派之人,以斩妖除魔为己任?
想到这一路上锦瑟对妖怪的态度,欧阳琴觉得他的想法并非没有道理,因为即使是最普通的鼠妖,锦瑟也没有放过,而那些无害的花草妖,她也没有留过情,若非她已斩妖除魔为己任,又如何解释这一切?
“小怜?”锦瑟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欧阳琴说的是那只章鱼妖,想到章鱼妖做的一切,锦瑟只恨没有亲手杀了她,“她若是打我的主意也就算了,她竟然敢打你的主意,我没有把她大卸八块已经非常对得起她了。”
欧阳琴望着锦瑟恨得牙痒痒的样子,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无奈,他的确想过锦瑟那么拼是因为章鱼妖掳走了他,却没想到锦瑟的理由只有这一个,与小怜是人是妖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
“那如果谢甜这次是因为我将你推下了海,你会怎么做?”欧阳琴想要印证自己心中的想法,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锦瑟想象了一下谢甜对欧阳琴献殷勤的模样,手握成拳眯起了眼睛:“我大概会把她也扔到海里去,然后拉着你在她面前秀恩爱,气死她。”
女人心,海底针。欧阳琴现在可算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他握住锦瑟的粉拳凑到嘴边亲了一口,锦瑟捏紧的小拳头很快就软了,偎到欧阳琴的怀中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慢悠悠地晃到甲板上看起了傍晚的海景,谁都没有再提谢甜的事情,毕竟对锦瑟来说,谢甜的事情无伤大雅,而对于欧阳琴来说,谢甜的行为已然是找死了,他不用知道得更多。
***
回到白云城之后,叶孤城派人给锦瑟送来了一盒南海的珍珠,倒不是替谢甜道歉,而是给锦瑟压惊,除此之外,他还为锦瑟介绍了一位制琴的师傅,让锦瑟可以学习制琴之法。
珍珠颗颗饱满光滑,已是价值连城,锦瑟没想到叶孤城还为她介绍了一个制琴的师傅,而且他将这件事情写在了信中,并没有让欧阳琴知道的意思,无疑成全了锦瑟想将琴作为一份惊喜的心思。
这样的两份礼物,让锦瑟完全不在意叶孤城对谢甜这件事情如何处置了,反正那是他的表妹,要怎么样都由他,而欧阳琴也想在白云城再待两日,正好给了锦瑟学习制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