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刘宇和麻由美大概能够猜到结果了:这又是一个愤怒鬼魂报复社\会的故事。
迪恩后来的日记断断续续,字迹潦草,可以看出,他正逐渐陷入恐慌而不安。
他觉得杜蕾莎还在这栋别墅里,悄悄地看着他。
日记这样写道:
“--我赶走了所有人,包括现在交往的和以前上过床还保持联系的那些,我和曾经发生关系的所有女人都断绝了来往。可她依旧不满意,变着法子来惩罚我。我被困在岛上,无论怎么做,都上不了轮渡。补给船上的人照例每周要来圣荷勒达一次,可他们像不认识我一样,无视我的大声呼救,只顾着把食品和水搬往蜡像馆。
他们把我当做了透明人。
不论我如何大吼大叫,如何伸手阻拦,都没有人理睬我,没有哪怕是一个人。
哈,他们路过我就像路过一个障碍物一样,绕着走。
这一定是瑞莎做的,这一定是她干的。她恨我,恨到舍不得让我简简单单死去的地步。
于是,她彻底孤立了我,让我在无助中疯掉,或者被她折磨致死。
我在蜡像馆的展厅中哀嚎,给她所有的作品下跪。我祈求她放过我,可一点作用也没有。我不敢去地下室,甚至连通往地下室的门都不敢靠近,那里好像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我。
我啃着发霉的面包时,她藏在桌布下;我蜷缩在沙发上睡觉时,她躲在窗帘后;一切阴暗角落里都有她的身影,时而远远观望,时而近处抚摸,瑞莎像冬天里狩猎的野狼一样,饥渴,但耐心地迫近。我知道,她在等待将我彻底拆吃入腹的那一天。
我好后悔,如果当初没把她扔进蜡锅里呢?如果当初拒绝了贝拉的邀请呢?说不定瑞莎的蜡像已经完成了,现在我们会有更多的钱,我们可以离开这该死的岛,去过最快活的日子。
当初明明说好的,要做彼此的天使,为何是这样的结局?”
……
“--1944年10月4日,我终于下定决心,去地下室。我要当面向瑞莎道歉,我要告诉她,虽然我的ròu_tǐ不再纯洁,但我的内心对她永远忠诚。
我和别的女人都是ròu_tǐ上的交易,只有对她,我付出了真情。
瑞莎是多么浪漫的一个女人,她还是一个少女的时候就最喜欢听我讲的故事了,这次她一定会原谅我。”
日记停在了这里。
想想也知道,杜蕾莎不可能原谅丈夫。且不说他这种态度根本就是敷衍和欺骗,单单从“杜蕾莎已经成为恶灵”这点上考虑,就不存在什么“被原谅”的可能。
含恨而逝的灵魂,在怨念和偏执的喂养下,是没有理智的。他们可能具备思考能力,却不再拥有人性。从睁开血红双眼的那一刻,瑞莎已经成为了一个一心只想复仇的恶魔。所以迪恩这次前往蜡像馆的“破冰之旅”,注定是一场有来无回的悲剧。
更大的可能是,他就是杜蕾莎人肉蜡像珍藏品中,最早的那位。
可能是因为追求艺术上更高的“造诣”,可能只是单纯地为了报复社\会,杜蕾莎并没有满足于只杀害丈夫一人,她把恶魔之手伸向了岛外,伸向那些崇拜着她的人。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粉丝。
虽然很多问题仍然不能解释,但麻由美和刘宇已经明白,这次圣荷勒达之邀其实是杜蕾莎的陷阱,目的就是把他们像张浩天和这馆里所有的人一样,变成蜡像。
依照馆内展览的丰富程度,麻由美五人肯定不是第一波被邀请来的。这三十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成为她执念的牺牲品。
更可悲的是,他们的灵魂也被囚禁在这里。
为什么这么说?这要提到“蜡”在西方灵学文化中特殊的地位。
蜡在西方灵学文化中是通灵物的一种,其主要作用是禁锢灵魂。著名的血腥玛丽游戏用的媒介就是镜子和蜡烛。镜子是阴阳的衔接之处,用于召唤灵魂,而蜡烛则可以将应召唤而来的灵魂禁锢在现实世界中。
不但血腥玛丽如此,很多恶灵召唤也会用到蜡烛,主要是做阵法和仪式的祭品用。
因为死前被倒进了滚烫的蜡锅中,杜蕾莎的灵魂被困了在蜡里。后来,她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逃脱后,又把岛外的其他人用“参观邀请”的方式引诱过来,用残忍手法杀害,然后也困在蜡中。
可怜的受害人生前饱受痛苦,死后也不得安宁,他们的灵魂全都被困在小岛上蜡像馆里这一具具精美别致的蜡像里。而杜蕾莎因为不断作恶,力量也慢慢壮大起来,直到她的怨气能够笼罩整个小岛,让圣荷勒达完全成为外界看不清也无法靠近的死地,唯有下一波牺牲者才能乘坐早已废弃的渡轮造访,然后永远从正常人的世界中消失。
如果没猜错的话,失踪的白诺将是下一个牺牲品。
刘宇和麻由美并不知道陆怀安还活着,可白诺看起来是个质量不错的新人,这次说什么也要试着救一救。
麻由美沉思了一会,说道:“怀安不好说,乔刚刚被抓去,有很大几率还是活着的。不管是为了救他,还是为了救我们自己,都务必阻止杜蕾莎夫人继续杀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找个办法消灭她。”
“可是有什么办法能做到这一点呢?我的眼镜没起作用,甚至你的阴阳术也只能暂时阻挡一小会儿……对了,有没有力量比较大的招数能一次性解决问题的?你不需要考虑支付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