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郡主再次以手掩口,笑道:“这未免也太大了些。”
宋楠笑道:“好,其实我只是希望大明朝兴盛繁荣,百姓安居乐业,每个人都活得开开心心自由自在,这愿望不算大了。”
平安郡主点头道:“这还像话,只是这愿望也是极难实现的。”
宋楠道:“当然是难的,大明朝这年余屡遭劫难,百姓们的日子过的辛苦,有些事不是口头说说那么简单的。”
平安郡主沉思道:“何况是百姓,我们这些人又何尝不受着煎熬。何尝有过安居乐业的时候。”
宋楠无语,轻轻放下筷子看着平安郡主道:“郡主,有一事我必须要跟你说明白,此次朱寘鐇叛乱虽已经平息,但庆王府一脉恐还是要受到牵连,虽然我不认为朱寘鐇叛乱干他人何事,但皇上心中如何想的却是难以琢磨,我希望你坐好心理准备。”
平安郡主轻声道:“我明白的,这一次皇上必有惩罚,叔父作孽,庆王府一脉脱不了干系,更何况还有人助纣为虐了。”
宋楠道:“在此事上我确实没什么话语权,但我回京之后会将在这里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皇上,希望能对你们姐弟有所帮助。”
平安郡主点头道:“多谢了,但恐怕无济于事,我们的封号肯定是要被剥夺了,也许过几日我便是庶民女子,弟弟便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啦。不过我也不在乎,奴家对这些并不在意,只是父王和祖辈辛苦创下的家业就此毁了,将来泉下想见恐难以面对了。”
宋楠道:“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怀歉疚之感,难以面对庆王府先祖的是朱寘鐇而不是你。”
平安郡主勉强一笑道:“不提这些事啦,今日请你来赴宴,一来是感谢你相助之恩,而来是为你践行;明日你回到京城之后,咱们远隔千里之遥,那是再无这般相对而饮的机会啦。”
宋楠见她说的伤感,心中也明白她说的是实情,不免心中唏嘘,举杯道:“郡主不嫌唐突的话,宋某告诉你一句心里话。”
平安郡主眸子发亮道:“你说便是,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
“适才郡主问我对来宁夏镇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后悔,说实话,我刚来的几日确实是后悔的,但后来我进了王府遇到了郡主,突然间我便觉得值了,此生能与郡主相识,便是绝不后悔之事。”
平安郡主心如鹿跳,暗道:“他这是表白么?”
“郡主是我见过的最聪慧明理的女子,无论在大义小节上都不输于世间大多数男子,郡主当日为了庆定王的安危不惜决意回到王府之中,明知会遭受磨难也不回头,这不仅是为了维护小王爷,而是维护庆王府的尊严,宋楠对此自愧不如。”
平安郡主被夸的脸色绯红低声道:“凤桐惭愧,当不得宋大人这般赞扬。”
宋楠道:“当得的,只可惜我们相处时日短暂,否则你我定可成为至交好友,今日之后,千里相隔,你我也许再无见面的机会,但宋楠是不会忘了你的。”
“我也是,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平安郡主在心里呐喊着,但这句话实在说不出口来。
“明日一别,或无相见之日,但也不过是千里之遥罢了,如果郡主哪一天想去京城瞧瞧,或是有事吩咐的话,但请别忘了在京城你有个朋友在,务必来寻我。”
“你说话可要算数哦?”平安郡主歪着头道。
“自然算数。”
“好,我记着你的话,也许有一天我会去麻烦你的。”
“求之不得。”宋楠微笑道。
这一顿告别之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平安郡主酒量不错,竟然陪着宋楠喝了十几杯酒,两人谈得甚是相得,忽而开怀大笑,忽而偶偶细语,将个离别悲伤的离别之宴变得气氛融融,不像是离别,倒像是相逢一般。
终于壶中酒干,案上菜冷,西楼外二更敲响,两人忽然惊觉原来不得不结束这美好的时光了,忽然间两人都停止了说话,互相看着对方不语。
“不早了,我该走了。”宋楠起身道。
“是啊,不早了,奴家送你。”平安郡主起身低低的道。
宋楠挪开椅子朝门外走,平安郡主默默跟在背后,到了门口,宋楠回身拱手道:“郡主留步,就此告别。”
平安郡主抬眼看着宋楠,眼中竟渗出淡淡水雾来,这是宋楠认识平安郡主以来见到的她最柔弱的神态,在此之前,无论是面对危险和折磨都没见到她这般的神态。
宋楠的脑海中闪现出两人同被而眠静静相依躲避搜查的情形,闪过在上元之夜郡主主仆拿着火铳射杀叶保仁的情景,闪过在破柴房中救出她时,她蓬头垢面但面露倔强的情形,此一别当真不知何日能见,而这女子接下来还要接受因叛乱带来的牵连,一时间酒意涌动,情意翻滚,几乎便要脱口而出说出一些话来;但话到嘴边,却又化为一声深深的叹息。
宋楠无声拱手,转身去撩动门前帘幕,猛听得身后平安郡主轻声叫道:“宋楠!”
宋楠转过身来,一个柔软喷香的身子跃入怀中,如蛇般柔软冰凉的手臂勾住了自己的头颈,宋楠血往上涌,反手抱住那绵软的身子,俯首下去,擒住凑上来的两片温软的嘴唇,狠狠的亲吻下去。
一切仿佛都已经禁止,一切仿佛都已经凝固,天地间只剩下紧紧相拥的这一对男女,两人忘情亲吻,缠绵不休。不知过了多久,宋楠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知何时探入平安郡主的衣内,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