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浩浩荡荡行走在大街之上,宁王朱宸濠左顾右盼,挥手朝街边百姓示意,显得悠然自得,有不少百姓指点议论着,好像认识他的样子。& .{23}.
定国公徐光祚马上探首笑道:“宁王爷很少来京城,怎地像是对京城挺熟的样子,百姓们认识您的好像也很多啊。”
朱宸濠笑道:“先皇驾崩和皇上登基的时候,本王从南昌府进京呆过一段时间,曾经在老木厂施粥饭一个月,也许他们便是那时候认识了本王。京城我也不算陌生,其实每年我都请皇上圣旨进京一趟,京名胜古迹也游玩了不少。”
徐光祚干笑道:“原来如此,老夫消息闭塞,竟不知王爷常来京城,否则必请王爷赏光赴……”
徐光祚话没说完,朱宸濠却已扭过头去,似乎对徐光祚毫无兴趣,徐光祚有些尴尬,竖着耳朵听朱宸濠和宋楠说些什么。
宋楠本默默无声的坐在马上回想刚才的情形,随着杨廷和主持的外廷逐渐掌握了朝廷的内政大事,官们已经膨胀的很厉害了,一点小事都要出来叽喳一番,特别是对自己更是不留情面,琢磨着自己是否要寻个由头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不要跳的那么厉害。就听见耳边朱宸濠似乎问了句话,忙扭头过来,见朱宸濠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对不住,王爷刚才问下官什么?”
一旁的徐光祚冷声道:“宋楠,你这架子也太大了,王爷问了你几句,你居然都没听见。”
宋楠不理他,拱手笑道:“对不住,刚才我在想衙门里的一些棘手的事情,一时分了神,请王爷恕下官失礼。”
朱宸濠摆手道:“无妨无妨,本王久仰宋侯爷大名,想跟宋侯爷亲近亲近罢了。刚才本王是问宋侯爷今年贵庚呢。”
宋楠笑道:“回禀王爷,下官今年二十一岁。”
朱宸濠点头叹道:“二十一岁,正风华正茂啊,宋侯爷年纪如此之轻便位居朝廷重臣之列,本王实难望其项背。本王今年三十一岁,整整大你十岁,十年前本王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宋楠忙道:“王爷自谦了,王爷丰神美姿令人仰慕,皇族之家毕竟不同我们这等草野出身之人;对了,刚才王爷替下官说话,下官这里多谢了。 ”
朱宸濠微笑道:“别提这事,朝有些大臣就是正事不成,闲事有余。本王若非身份所限,定会上奏皇上,让皇上明辨朝谁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像宋侯爷这种,关键时候能替我大明朝力挽狂澜之人才是真正的贤臣;说句实话,本王对宋侯爷所为钦佩之极,早就想能和侯爷见面结交,今日能有这个机会,本王很是高兴呢。”
宋楠赶忙拱手道:“王爷切莫这么说,这可折杀下官了,下官哪有王爷口说的那么好,下官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朱宸濠摇了摇头,头上的紫荆冠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不必自谦,该如何便是如何?谁能在新平堡救皇上于万敌从?谁能在暴民乱起之时率军东征西讨剿灭反贼?谁又能洞悉安化逆王之阴谋,平息叛乱?别的不说,光是这三件事便足以羞煞朝许多自诩为元老重臣的大臣们了。”
宋楠不知这朱宸濠这般抬举自己是什么用意,不过朱宸濠虽身份尊贵,但言语举止可亲,也透着股诚恳的劲儿,宋楠对朱宸濠的好感也增加了几分。
“宋侯爷,皇上大婚前后,本王都在京城之,咱们有机会聚一聚喝喝酒聊聊天如何?我朱宸濠朋友不多,但我想交侯爷这个朋友,不知是否唐突。”
宋楠忙道:“王爷有命,下官当然求之不得。”
朱宸濠摇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本王在逼着你似的,本王可是诚心诚意的,这样吧,今日差事完了之后,我在春风楼设宴,务必请宋侯爷赏光。”
宋楠忙道:“要请也是下官请,岂能让王爷做东。”
“行啊,你请就你请,你在京城,你是东家,今日你请,明日我请便是。”朱宸濠倒是一点也不坚持,笑眯眯的道。
一旁的徐光祚被冷落在一旁,听着朱宸濠和宋楠说的热乎,对自己却是一副不太理会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勋戚之朱家子孙才是正儿八经的勋贵,受封的国公侯伯们地位再高,到了这些王子王孙们面前总是不自觉的矮一个头,人家身体里流淌的是太祖的血脉,这也没什么好辩的。不过宋楠的爵位比自己还低,凭什么自己便输给了他?
“王爷,老朽也想请王爷赏脸,今晚老朽备了薄酒,王爷能来赏光么?”徐光祚陪着笑插话道。
“你没听见我和宋侯爷约定了么?今日这差事完了之后,宋侯爷要请本王呢,本王又不会分身术,如何去你府上赴宴?”
“对对对,老朽糊涂了,那么明日呢?”
“哎,明日我回请宋侯爷啊。”
“好吧,那后天吧,后天请王爷一定赏光。”
朱宸濠微笑道:“好吧,后天去你府上喝酒便是,老公爷这么好客,本王也不能不给面子。”
徐光祚终于松了口气,好歹王爷没有拒绝,这位宁王殿下可是个人物,在诸藩王之跟皇上多有来往,关系也不错,虽然自己并没打算攀附与他,但毕竟能结交便结交,总不会是件坏事,而且在宋楠面前,总也不能输给这面善心奸的小子。
说话间,前方爆竹连天响,锣鼓之声瞬间响了起来,一名侍卫过来禀报道:“王爷,夏府到了。”
众人抬眼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