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动手的时候,北门西门两处朝廷大军,甚至没来得及休整,就直愣愣的扑向北城墙和西城墙。¥f,
城头上新建的炮台发挥了作用,一发发炮弹轰入朝廷大军密集无章法的人群之中,每一炮都造成巨大的伤亡;只可惜,这并不能阻止官兵蜂拥而至的冲锋,因为炮台的数量实在太少了,这些佛郎机炮还是从部分战船上拆下来的,而且前后只有几日时间让他们修筑炮台,东南西北四面城墙中南城墙为了防止江面上的战船突进而作为重点,也只是有六门子母炮,其余三面更是只有三两门修筑完毕。这样的炮火虽然凶悍,但毕竟不能形成规模轰炸,也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朝廷大军很快便攻到了城墙下,城头的叛军朝下射箭丢着石块檑木,反倒是这些给朝廷大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对攻击西门的马鸣来说,他很吃亏;因为轻装前进,他的两万多人马甚至连攻城的云梯都没有,此刻他们攻击的重点是城门。五十多人抬着十几根伐下来的大树捆扎在一起的简易撞车正猫着头猛.撞城门,而剩下的兵马则用临时制作的三十多架云梯朝城墙上爬,明知道这样是不可能攻破西门的,但马鸣这么做便是要对西门保持压力,让叛军不能抽调兵马增援北城墙,北城墙处许泰的大军可是什么都有的。
许泰不仅有攻城云梯,攻城冲车,甚至当日在分兵之时,他还要了十几门盏口炮和两台火箭炮,士兵们朝城墙猛攻的时候,许泰命人将所有火炮集中起来,指着北城门大声下令:“对着城门给我轰,瞧瞧他的城门坚固还是我的炮火厉害。”
一顿凶猛的轰击之后,城门再厚也经不住这炮火的密集定点轰击,连带城门和城楼被轰的塌陷了半边,但许泰惊讶的发现,他们依旧进不了城,因为即便城门被轰碎,整个城楼下方的城门洞中居然塞满了沙包和石块,这是死守城池的最后一招:封死城门洞,城门之处反倒是最厚最坚固的城墙的一部分。
许泰大骂出声,既然此招无用,轰击城墙那是不可能的,数丈宽的城墙靠着火炮是轰不踏的,现在只能用笨办法往墙头上爬了,而这些火炮似乎没了什么用场。于是乎许泰把心一横,下令所有火炮高抬炮口朝城内乱轰,许泰可管不了城中百姓的死活,他就是要用这种手段让城中的秩序发生混乱,让城内叛军赶到天降的威胁,不能源源不断的运物资上城墙和组织人手增援。
此举看上去有些胡闹,但确实让城中百姓和叛军士兵们发生了慌乱。火箭炮一打就是几十枚炮弹,落在城中顿时会将方圆数十步的区域轰成焦土,盏口炮虽然稍显逊色,但它东一炮西一炮带着尖锐的啸叫之声,像是索命的幽灵一般无处不在,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在身边掉下一颗铁疙瘩,然后轰然爆开,将里边的铁球铁片铁蒺藜全部打入自己脆弱的身体里去。
城下被逼着往上运送物资的百姓们一个个缩在地面上抱头不肯动,任凭叛军士兵如何打骂他们也不肯起身,一名叛军将领怒不可遏的抽刀要砍人,刚刚直起身子,不远处爆开一颗炮弹,那叛军将领身子一僵,大叫一声道地。众人惊骇望去,原来他的后心有几个血糊糊的小洞,那是被炮弹爆开的钢柱打进去的。
这么一来,连督促搬运物资的叛军士兵们也吓破了胆了。
北城头上的石块和檑木很快用完了,但却得不到补充,守住城墙上的近万叛军士兵忽然发现,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官兵爬上城墙上方,只能在够得着的距离用刀枪招呼他们,那是绝对无法阻止他们爬上城头的。
在短暂的僵持过后,北城墙上出现了官兵的身影,一个两个,一处两处,待十几处被突破之时,就像井喷一般,被打压了近半个时辰的官兵纷纷冒上了城头。在付出了近五千兵马的代价之后,许泰用蛮力攻破了北城墙。
……
江面上的战斗很快演变成了一场追击战,战船总数占据优势,双方火器的数量不成正比,毛十八的指挥弥补了官兵在水战中的不少缺欠,最主要的是双方士气上的悬殊,导致战局成了一边倒的态势。
双方从中远距离的炮战很快演变成抵近的弓箭射击和肉搏,这正是宋楠所率兵马的强项。江彬虽然连水都不会游,但是他在船上厮杀却和陆地上一样凶狠,他的十几条船在靠近的时候被叛军集中炮火轰沉了两艘,剩余的全部冲入敌军战船阵营中。
江彬在船上的战斗有着简单的套路,在靠近每一艘战船时,都是江彬身先士卒纵身跃过两船之间的水域,率先将对方甲板上端着弓弩的叛军士兵阵型搅乱,后续的人手再陆续跳上来,直至将整条船上的叛军屠戮的一个不剩。为此江彬也付出了代价,士兵们死伤了数百,他本人两边肩膀上各中了一只弩箭,他也顾不得拔出来,倒像是肩头一边一个插着两面旗帜一般,显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正是他这种悍不畏死的陆地上冲锋陷阵的战法,让叛军数条战船成了无人的鬼船,因为船上的叛军全部都被他带着人杀了个精光。
王勇李大牛的战法则是另外一种方式,数百跟随王勇和李大牛的锦衣卫亲卫火铳营缇骑分坐两条战船,他们的战斗却不是靠肉搏,在进入火铳射击范围之内的时候,两船上的亲卫们便同时开火,将对方甲板上的叛军瞬间如割韭菜一般的割下一茬,然后趴在甲板上开始换弹药。然后再一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