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指使你?指使你的过程是怎样的?还有谁在现场?”林宇连串地问下去。现在他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七层顶境,可以在瞬间轻松控制人的心神了,只不过这样做委实太耗费思感力量了,上一次强行控制郑克杰,就算没有兰初,林宇也是堪堪恢复了两个小时才算完全恢复过来,此后两天的时间依旧有时感觉到是脑袋沉沉腿发虚,可由这种消耗大到了什么程。现在就算达到了七层初境,控制起来也依旧要耗费大量的心神元力,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倒是真的不想再用这种办法去控制顾忠堂了。
不过,现在情况特殊,所以,他也不吝耗费心神元力了,再加上顾忠堂已经被审讯了一天的时间,精神极度倦怠,更便于他控制——这也是他并没有一开始就来帮助陈庆才审讯顾忠堂的主要原因了。
只不过,就算是这样,林宇控制顾忠堂的时间也不能超过一分钟,否则的话,就很容易造成对方灵魂的挣扎反噬,这件事情可马虎不得。
所以,林宇就挑最紧要的事情,直接问道。
“于鸿伟,你毛病啊?还不赶紧做记录?”陈庆才一听顾忠堂正在招供,登时就大喜过望,可是转头一望,就看见于鸿伟正坐在那里张着嘴巴,一副看傻的表情,大怒起来,一脚就踢在了他的小腿上,痛得于鸿伟“哇”的一声大叫,不过也马上清醒过来,赶紧做笔录,同时打开录音摄影设备。
“因为胡玉才就是红旗村征地项目的主使者,为了包下这个工程,我曾经分别给胡玉才五十万,给了赵剑二十万……胡玉才怕你们继续查下去查到他的头上,就秘密约见了我们,用我们的家属生命安全对我们进行威逼利诱,逼着我们必须要为他们这件事情‘负责’,并且威迫我们,如果我们要是跟赵铭洲和陈庆才同归于尽,他就会保护我们家属的安全,并且将他们送出国,好好安置,如若不然,在他被抓起来之前,他也会要我们的家属好看,我们已经形同丧家之犬,所以只能答应……”顾忠堂喃喃地道。
那边,于鸿伟运笔如飞,进行着快速记录,同时心底下却是震撼不已,没想到,真就逮出了一条大鱼啊,这里面居然还有东城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胡玉才的事情。要知道,官至一区常委,这个事情可就不算小了。
“唔,很好。”林宇心下掐算着时间,听着顾忠堂的供述,点了点头,眼里异芒一闪不见,松开了扶着他肩膀的手,转身就走到了陈庆才和于鸿伟的身畔,“既然已经有眉目打开突破口了,你们就继续审,我就不打扰了。”他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小……呃,您慢走。”陈庆才一直站了起来,刚想称呼他为“小叔”,又想起了林宇的嘱咐,硬生生地将这个称呼憋回去了,“我送送您。”
他赶紧在后面走过去送林宇,同时向门外的黄江吼了一声,“黄江,你过来跟老于继续审。”
黄江马上走进了屋子,跟于鸿伟坐在了一起,陈庆才恭敬地送着林宇直至出了大门——这个时候,他心急如焚地想去抓胡玉才,倒是没有时间再去跟林宇多寒喧客套了。
黄江坐下来,望着对面依旧耷拉着脑袋的胡玉才,看了于鸿伟一眼,看着他的审讯记录,惊疑不定地问道,“老于,这小子真的招了?”
“是,招了。那个人,从进屋子里来到出屋子去,仅仅一分钟的时间不到,顾忠堂就已经招了……这也太神了……”于鸿伟艰难地咽着唾沫道。
“好家伙,是够神的,真不知道咱们陈局是从哪里请来的这尊大神……”黄江也听得有些头发茬子都往起竖,感觉到的不仅仅是神奇,更多的是惊悚——顾忠堂的嘴倒底有多硬,已经跟顾忠堂斗了一天法的黄江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此刻,陈庆才已经回来了,怒喝了一声,“老于,继续给我审,就说胡玉才已经跑了,彻底从他这里拿到我们最想要的东西。黄江,马上给我下达命令,全体出动,给我**所有楚海市出市的交通干线,派人去机场、火车站、渡口,严密排查,严防胡玉才逃走。我马上向市委领导汇报相关情况,同时请示对胡玉才的抓捕行动。”陈庆才的怒吼声在门外惊天动地。
“是!”整个市局之内早已经整装待发的公安干警和武警一起行动,兵分多路,杀气腾腾而去,而陈庆才则跳上了另一辆警车,带着一个小队匆匆赶往胡玉才的办公室以及他的家,同时第一时间将电话拨通给了赵明洲。
对顾忠堂的审讯依旧在继续,经验丰富的于鸿伟如果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怎样去趁胜追击,那他这个楚海市第一审讯员可就太没面子了。他充分利用胡玉才已经跑掉的这个消息去诈顾忠堂,原本已经精神极度疲惫懈怠的顾忠堂心理防线全面崩溃,只求速死,终于将所有的一切全都交待出来,案件的腐贪程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惊心动魄,此处倒也不再赘述。
“李书记,市局那边说,已经打开了突破口,顾忠堂已经招供了,幕后主使人,是东城区政法委书记,胡玉才。并且,顾忠堂还招供了东城区政法系统内部其他的检法干部以及大量触目惊心的犯罪事实,包括拆迁用地、设地下赌场*窝、销售毒品、涉枪涉暴、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等等,其贪腐程度,可以称为楚海历史之最了。”赵明洲手里拿着陈庆才让人送来的厚厚的一迭复印的审讯纪录,不停地深吸着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