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人在身边的样子。
苏意浅的声音依旧平和无波,语气却是不一样的:“发生这样的事,我们谁也不愿意见到,可是,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你的儿子,我们慕家平白的受了这样的欺负,还要我们忍气吞声,息事宁人,您未免也过分了点吧?”
染染愣了愣,妈妈这是在和谁说话?
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倾寻落。
不过月余不见,倾寻落的声音听起来嘶哑黯淡:“慕夫人,怎么说慕小姐伤得不重,身体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恢复一段后就可以好了,可是倾澜他,再不马上救治就没有机会恢复成正常人了,您也知道,这里医院的医生根本就对治疗脑伤不在行,耽搁下去可不是会废了倾澜,就当是我求您了,只要您松口,警局那边就可以放人的。”
染染这才听出了她们话里的含义,原来倾澜伤的很重,只是不知道倾璃如何,为什么她们都不提他的?
“我觉得倾先生这提议也是情理之中,可是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如果我们就这么忍了,会让别人怎么看我们,以后又让我们慕家如何在商场上立足?”
说话的是慕炎熙,从来都淡定无波的口吻,却无形之中带着犀利。
染染忍不住翘起了唇角,这么一来,倾家可就要割下一块肥肉来了。
倾寻落因为这番话显得有些激动不已。诺诺连声着:“我愿意把倾氏在这边的产业全部交给慕氏,慕总觉得到如何。”
“好,你把一切手续合同签好送过来给我,我马上联系警局,撤诉。”慕炎熙说话从来干脆利落,即便是这样的交易,亦是如此。
倾寻落前脚出去,苏意浅就立马开了口:“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这一次足以把倾家扳倒,让他们身败名裂,我们慕氏缺那么一点钱么,你要答应他?”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身败名裂我们可是捞不到好处的,这么一来,我可是平白捡了几个亿的资产呢,何乐而不为。”慕炎熙悠然自得:“而且你也不想想,以染染和倾家老二的关系,我们在这个时候赶尽杀绝合适么?”
苏意浅于是不再言语,沉了一下才道:“说来也是的,倾家这两个儿子怎么都觉得不大对劲,该不会是一个亲生一个抱养吧。”
染染给这番话惊到,没忍住,笑出声来。
两个大人立马就凑了过来:“染染,你醒了啊,可是醒了,真要把人吓死了。”
“我也才醒啊。”染染诺诺着:“嗓子好干。”
苏意浅急忙就倒了杯水过来,扶着她起来,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了,一面叹气:“没心没肺的丫头,还知道笑,差点把人吓死。”
“我在笑妈你是了,哪有那么多抱养的啊,我看他们就是亲兄弟,长得那么像的,倾澜那个人好胜心强,自私又阴毒,倾璃呢,像他爹得地方多些,加之在家里常年被冷落,反倒不像他们的的性子。”
染染喝了水,说话有了些底气。
“不说不相干的了,吃点什么,我叫人送过过来。”慕炎熙岔开话题,难得的心细一次。
“只能喝米粥的。”苏意浅道:“这个状况,不可以吃硬冷的东西,也不可以吃得过多,就要一碗小米粥就好。”
慕炎熙听了急忙的就打电话给酒店那边叫人送过来。
染染小心翼翼的又躺回去,扯动身上的伤,马上龇牙咧嘴起来,心里却也觉得奇怪,之前痛成那个样子,也不觉得受不了的,到了父母面前,却怎么都觉得吃不消了。
忽而又想起什么来,迟疑的发问:“妈妈,他,怎么样了?”
苏意浅楞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她嘴里的他指的是哪一个:“你爸爸请了最好的医生给他看的,倾璃伤的都不在要害,可是因为骨折,打了石膏,一时半会是动不了的,需要静养,倒是倾澜,伤了后脑,有淤血,如果恢复不好容易留下后遗症,所以倾寻落才急着要把她接出去国外医治。”
染染的脸色不大好看,原来他真的伤的很重,不知道她的父母会不会好好照顾他,一直都那么不喜欢他的。
苏意浅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笑着替她掖着被角,一面道:“你也不用他他担心,如你所说,他是倾家的亲生骨肉,虎毒还不食子,倾寻落那会不好好待他,而且,现在倾家只剩了他一个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儿子,怎么也不至于像以前一样了。”
这个道理染染自是懂得,可是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心里不安稳。
他回了倾家,自己回了慕家。
两家因为这件事闹了个昏天黑地,倾寻落虽然明着不敢对付慕家,可是心里却是憋着劲的,还有韩思雅,那么小肚鸡肠的女人,他们以前就不同意自己嫁给倾璃,以后就更是不会同意,也不知道,倾璃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起过两个人的将来要何去何从?
染染知道,自己从现在起,是真的爱上那个男人了,怕是再难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