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这一回工人很齐心,有计划,有组织。”
阿部彦太郎忽然想起一个非常讨厌的东西——社会主义。
这些年,日本国内的各种政党相继出现,社会主义和**的潮流,这在日本青年人中产生了巨大影响,要求变革的呼声甚嚣尘上。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伴随日本西方化而来的人口爆炸性增长更加深了混乱。本州、四国、九州和北海道,日本四大岛,加起来几乎不到中国一个省的面积,就有八千万人拥挤在一起。国民经济无法承担每年增加约一百万的人口。农民由于产品价格暴跌而处于饥饿的边沿,他们开始组织日本历史上的第一次抗议。成千上万的城市工人失去工作,不得不风餐露宿于街头。左翼政党和工会组织纷纷应运而生。
那个最讨厌的北一辉既是个社会主义者,又是一个炽烈的国粹主义者,他把社会主义与帝国主义结合到一起。他那论改革的册子《国家改造法案大纲》不但受到激进派的推崇,连天皇的崇拜者也如获至宝。
北一辉的言论吸引了所有渴望改革的人。北一辉写道:“日本正在仿效西方国家的毁灭性榜样。那些拥有金融、政治、军事权力的人们在皇权的庇护下,都在维护自身的不正义权益……
没有我们的保护和领导,印度和中国的七亿兄弟决不能取得独立。
东方和西方的历史,不外乎是各封建国家经过一个时代的内战后取得统一的记录。唯一可能的国际和平就是经过这个时代的国际战争后取得的封建式和平。这种和平将由于出现一个可以统治世界各国的最强大国家而实现。”
他号召大家去“清除天皇与国民之间的障碍”,就是说,取消内阁和国会。只有一家之长才能有选举权,任何人都不得积聚超过一百万日元的财产。重要的工业应收归国有,建立**独裁制度,女人的活动只能限制在家庭圈子内,以“发扬日本古老的花道和茶道”。
千百万易受影响的、富于理想的年轻人,对政界、财界的**以及家中的贫困,本来已深恶痛绝。无怪乎他们一下子就给迷住了。他们能够与这些罪恶势力和**进行战斗,使东方从西方的统治下解放出来并使日本成为世界各国的领导者。
在西方,这样的年轻人本来能够加入工会或当政治鼓动家以找出路。但是,在日本,很多年轻人,特别是出身于小地主或小商人家庭的青年,觉得最好的办法是在陆军或海军里当军官。一旦入伍,他们从士兵的口中更深刻地了解到贫困的情况。这些士兵,每当收到家信,都会失声痛哭――由于儿子远离,全家正处于饥饿边缘。青年军官认为责任在他们的上级、政治家以及宫廷官员。他们加入秘密组织,其中有些秘密组织号召采取直接行动和暗杀,如“天剑党”,有的则主张对外实行领土扩张,对内则实行改革,如“樱花会”。
……
阿部彦太郎收回乱七八糟的思想,转脸朝川村看了一眼,很威严地发出这样的命令来:“既然这一回工人很齐心,有计划,有组织。咱们就和他们周旋到底。现在你立刻回厂去出布告:他们不是要谈嘛,咱们就和他们谈,叫他们派代表来谈!先把工人安抚一下,免得继续闹乱子。一面请中国的警察局派警察保护工厂,一面呈报上海都督府,向中国官方施加压力。还有,通知领事馆,请他们把停在外海的‘对马号’、‘伏见号’两艘兵舰紧急调来黄浦江,用炮舰压服。限今天天黑之前要把事情办好!都听明白了没有?去罢!”
“哈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