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马永贞还仍未到,那斧头党的最后一名选手眼看就要次落败了。
就在这时,胜负已分。
江帮主脸色铁青,手里新抓的一把带壳花生,“噼噼啪啪”,已都给他捏碎。
山家亨却看着自己手下这些悍不畏死的小日本浪人,带头鼓起掌来。日本人生性阴沉,这时虽然得意,却还个个绷着,纷纷只在唇角露出一点笑容,其做作矫饰,更显倨傲。
突然,那宫本十三猛地睁开眼来。
马永贞慢慢走进会客厅。他裹着一身从外边带来的春寒,清冷冷地走进会客厅。一板一眼,可是一举手一投足,又仿佛都暗合着一种奇怪的韵律。
宫本十三看着他,瞳孔在不知不觉间,已缩成针尖。
江帮主看到马永贞进来,首先站起来大笑道:“小子,你总算来了!”
马永贞站在熊皮地毯的尽头,看看眼前的中、日阵营,地毯上还在呻吟的斧头党选手,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苦笑道:“报告老板,上次抓的那个偷偷报信的女人审讯的正到紧要关头,你把我从那边叫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
众人这时均无暇理会斧头党的选手是如何被扶走,全部用神打量着马永贞。从他进门到现在,总共也不过一两分钟,可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却全都被他吸引过去了。
“他行么?”卢少帅问。小日本下一场的选手已经下场,一反常态的是个肌肉发达,如同狗熊一般的壮汉:“最后一场,别他妈让日本人剃了秃子。”
“没问题的。”江帮主正色道。他对马永贞是满怀信心。
江帮主向的马永贞打了个手势,后者会意,隔远大喝道:“在下斧头帮马永贞。请赐教!”
山家亨双手拄着文明杖,微笑着举起手杖,对那个狗熊一般壮硕的小日本浪人选手道:“你,要认真……”
忽然间人影一闪,他身后的疾风宫本十三已经站上了他面前熊皮地毯,扶刀道:“这一场,由我来打!”他这一动,动如脱兔。如何跨步,如何绕前,偌大的会客厅之中,竟没有几个人看得清楚。
山家亨一惊,江帮主也在椅子上“唰”地坐直了,就是那一直不动声色的马永贞,也不由抬起头来。
宫本十三森然道:“有资格做这位马桑对手的,只有我。”
“啪!”的一声,却是江帮主用力一拍椅子扶手,叫道:“好好教训教训他!”
马永贞好像终于下了什么决心。这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实际上还很年轻的脸,说道:“我就喜欢教训日本人。”
他这句话,比任何一句狂言,都更加恶毒。
斧头党的兄弟们轰然叫好,而小日本的浪人们的人,却都变了脸色。
那狗熊一般的小日本浪人选手猛地一转身,面向宫本十三,深深一鞠躬,说道:“宫本阁下,请让我来对付我的对手。”
宫本毫不客气的说:“你不是他的对手。”
狗熊小日本倔强的说:“一个真正的武士,可是战败,但却不能退缩!”
他们说的都是日语,斧头党的人自然大多是听不懂的。不过看这两人神情,倒也可以猜出个**分。只见那狗熊指手画脚,神色激动。宫本说了两句,眼见阻拦不住,这才哼了一声,扶刀退下了地毯。
那个狗熊一般的小日本浪人,回过身来,面对马永贞,微一鞠躬,叫道:“请指教!”双拳握于猛地一分,喝道,“哈西!”已经拉出了一个空手道的起手势。
马永贞微笑着,一对巨目射出森森寒光,用套袖擦着手。
那小日本浪人以左脚为支撑,右脚缓缓向前推去。他练习空手道多年,分辨强弱的眼光还是有的,一见马永贞的举止,就已经知道这个人是生平大敌。因此,在试探时,格外小心翼翼。
他一分一分的逼近马永贞,身体保持着最佳的平衡状态,全然不露一丝破绽。每进一分,都更危险一分,场下的所有人,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小日本,心脏都不由随着他的动作,而揪紧了。
马永贞微笑着,向前走了一步。
这个动作,刚好就使他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平衡!
那小日本大喝一声,身子向前一冲,重心已转移到了右脚上。他伸出双手,猛擒马永贞的双肩,刚刚解放开来的左脚,如同一条铁棍,挂着风声,狠狠的扫向陈元的右脚胫骨。
空手道的招式往往并不花俏,扫踢更是其中最常见的招式。可是招式越简单,发力便越方便、越直接。他本是作为小日本的压轴大将,功夫本身也不错,江帮主都没有决胜的把握。单只这的一抓一扫威力,便已显示出他的力量、技巧,远胜于小日本的此前几人。
江帮主看得只觉心头一寒,不由暗自庆幸,不是自己来接这一招。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众人眼前一花,场中形势竟已改变:那狗熊一般魁梧的小日本选手,不知为何,已是背对着马永贞,单膝跪倒在地。
马永贞站在他身后,空着的右手举起,立掌如刀,斜斜向下一劈,正中他的颈侧。那小日本两眼一翻,如同一截枯木,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偌大的斯巴达克斯中中,一时鸦雀无声。马永贞赢得太快,太匪夷所思,以致于中国人都忘了欢呼,而日本人更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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