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帮主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而背着川岛芳子投向绑着马尾长发的杨文君的视线中,也不由自主地增加了数倍份量的暗示。
杨文君从来到两人面前开始就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一直用那双明净的眼眸注视着川岛芳子。
江帮主发现杨文君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恨意。
“好久不见,江先生。”最后还是只有瞿恩回应了江帮主。他还算聪明,看懂了江帮主的眼色,表现的恰到好处。
“二位,我替你们介绍一下我的朋友。”江帮主不动声色地假装没有看到杨文君的眼神,为他们介绍道:“这位是……”
“我知道,你叫川岛芳子对吧?日本人。”如同江帮主所猜测的那样,杨文君果然认识她。
川岛芳子挺起胸脯,昂首说:“没错。我就是日本人。”
川岛芳子说完忽然笑了,一向冰冷的她,笑容却如冰川上的阳光,清冷但有夺目的绚丽,就连江帮主都觉得耀眼。
“对不起,江先生,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不能陪你参加今晚的晚宴了。”说完,川岛芳子就转身而去,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江帮主突然陷入了恒久的呆滞中……之前的努力算是前功尽弃了吗?
“还在看,人都走了。”
伴随着杨文君那声蕴含着惊人怒意的呼喊,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声音穿透时空感袭向了江帮主。
“啊?那个,我并没有……”承受此无妄之灾的江帮主,呆呆的回应道。
“你为什么会和这个日本女人在一起?”杨文君笑意盈盈地看着江帮主,如此问着。
“文君!”江帮主的反应却是异常激烈:“我这只是为了工作,你可别胡思乱想。”
“什么工作?”瞿恩以莫名其妙的表情看向了正惊慌失措的江帮主。
“这种话你也信?”杨文君狠狠瞪了瞿恩一眼,将他的疑问压了下去。
看江帮主如此紧张的样子,瞿恩刚刚有些相信,现在又完全不相信了。
江帮主努力辩解:“确实是为了工作。我是听说工会最近有些麻烦……”
“不对!”杨文君的那张秀丽的美貌突然凑到了近在咫尺的距离,说话时候甚至能感受到那如兰香般的气息,说:“我们还没有向您报告这事,您怎么知道的?”
“呃,文君、瞿恩……”江帮主冒着冷汗向后仰头,稍微拉开了一点与那张美貌的距离,说:“那个,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瞿恩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如此回应道。
江帮主忽然想到一个令他不安的推测。
“嗯,就是你们在工会遇到那样的麻烦,为什么不告诉我?”为自己的推测而不安的江帮主,问道:“那究竟是……”
“这个啊,瞿恩说这种小事就麻烦你了,你最近好像挺忙的,为了南方护法军的公债,要应付周家已经很吃力了。这点小事,我们还是能够摆平。”杨文君轻笑着说。
瞿恩脸色微微有些深沉,也点点头。
“是这样啊……”江帮主叹息着。这个理由他根本不相信,瞿恩的用意才是让江帮主疑惑不已的问题,现在似乎终于找到了一点答案。不过,这还需要去好好调查一下。国家社会党可是本大爷辛辛苦苦拉起来的,谁也别想动什么歪心思!
“是啊。”杨文君依旧笑语盈盈的看向江帮主:“你的所有事迹我都有关注哦,打败北洋走狗周学熙,真的是很了不起啊!不过呢,从今以后要小心一点才行哦?据我们天津的工人同志们报告,这个川岛芳子代表的日本人和周家的工厂也有联系,好像要收购周家在天津的工厂,这些日子,有好几波日本人在周家天津的工厂进进出出的。所以啊,从今以后,你还是少见这个日本女人的好……”
江帮主大吃一惊,他们竟然了解到了这个程度!业余的情报工作做到这个地步,真是出乎江帮主预料之外。
“文君!”瞿恩突然以很大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而看向杨文君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愤怒的无奈:“拜托你不要再拿这些烦人的事情来烦江哥,好吗?”
江帮主看向瞿恩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
“嗯……但是,我只是希望江哥能想办法阻止。北方没有什么纱厂,而周家在天津的纱厂是中国北方的纱业的龙头,不能落入日本人手里。”杨文君歪着头,露出认真回忆的样子:“而且,我觉得也只有江哥可以阻止了。所以我觉得就是江哥觉得烦,还是要说。”
“呃……”瞿恩顿时露出苦涩的表情,然后犹豫了好一阵子,才继续说道:“我、我的意思只是……嗯,我想我们能够用联合工人的力量保住天津纱厂而已。没必要再去给江哥添麻烦。”
“哦,是这样啊……”江帮主拉长了声调,以趣味盎然的目光注视着瞿恩:“也就是说,你有办法驱逐入驻天津纱厂的日本资本家哦……”
“这……”好像不知道怎么回答似的,瞿恩慌慌张张的回避了江帮主的目光。
那里有这么简单,江帮主也就不用费尽心机的在这里陪川岛芳子喝咖啡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江帮主立刻道:“日本人这次有备而来,来势汹汹,你们应付不来的。”
“可是我觉得,就像上次一样,再来一次大罢工,他日本人也经受不起。”瞿恩开始得意忘形的说:“据我所知,工会发展的非常好。仅小沙渡、曹家渡和杨树浦3个地区,就发展2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