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帮主远不止是个会耍嘴皮子的,也不只是对种族主义者发出号召。对他之采取积极行动反日的号召感兴趣的,还有那些以复兴中华为其最终目标的人们――受人尊敬的中产阶级的知识分子以及青年学生们。
这些人对江帮主所讲的一席话就深信不疑。
“日本民族是一切危险之源。日本人与中国人水火不相容。来日必有决定两国百年国运的生死之战!”江帮主声言。江帮主这一时期的讲演提纲表明,他是何等恐惧日本人。
“嗜血成性的日本人!日本人作为侵略中国的帝国主义国家与今日之中国。日本的侵略与中国的独立之战斗――不,是日本人与中国人争夺生存全力之战。这有谁明白?”
“日本人……为大规模疯狂所作的侵略中国,灭绝种族之准备,早已经开始!”
从这些引语中可看出,江帮主之恐惧与仇恨正在发展成为一种政治哲学。
江帮主对听众说:“我们的手脚被捆住了,嘴巴也被堵住了。即使丧失了抵抗能力,我们也不惧怕与日本交战。”
这在有些清醒的知识分子眼中,江帮主是在妖魔化日本人,但是江帮主心里清楚,日本人的可怕比起他所说的更加妖魔化!
他从一百年后的时代,带来的是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对日本人固有的厌恶与偏见;从一系列给人们带来创伤的红色革命中得出的是老百姓的固有的信念与偏见。
现在呢,他终于在梳理自己的思想了。但是,他的首要目标,即自从他在上海滩的苦难岁月中挣扎时平时隐时现的、对日本人的仇恨,却完全不是他现阶段能对付的。
如此,江帮主第一次感觉鼓动群众后的无力,虽然他在实际政治领域内,江帮主在加快步伐。几乎是赤手空拳,他扩大了党的基础――这个党现在已以“国家社会党”命名。他希望,这个名字将给人们以鼓舞和激励,吓倒胆小鬼,吸引那些愿为自己的梦想而流血的人们。
出于同样的精神,江帮主坚持自己的党旗要能与**鲜红的旗帜并驾齐驱。“我们所需要的旗帜要红得超过他们。”要超过赤色分子,但“又大不相同”。最后,当然江帮主自己盗版了五星红旗。
在江帮主所在的时代,这面旗子代表的是站起来的中国人,而且也代表中国一些人的日轮或生命之始末。此后,也许是永远,赤色的五星旗帜将得到某种罪恶的涵义——江帮主会让见到这面旗帜的敌人闻风丧胆!
长达数言中,江帮主不断博得热烈的掌声。
江帮主走下台,瞿恩和杨文君等人却看到江帮主的臭脸。但是谁也不敢多问。
江帮主看到戴春风也来了,站在不起眼的边上。戴春风看到江帮主的目光看来,悄悄做了一个搞定的手势,江帮主就知道周家和日本人的秘密协议到手了,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要对付日本人,是不能只是罢工的,在历史上,这样的罢工,日本人总会和洋鬼子联合起来,然后********!但有了这份抢洋鬼子蛋糕的秘密协议,正恨着日本鬼子的洋鬼子们这回是不会给闯了穷祸的日本鬼子埋单了,落井下石还差不多。
江帮主阴森森的一笑,又让周围的人一阵心惊肉跳。
……
哈同花园。
金碧辉煌的大吊灯,高悬在客厅正中,彩色的光线,撒到雕塑精美的天花板上,然后折射下来,给客厅带来一种舒畅柔和的喜色。正面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相片――卑斯麦,威名赫赫的德国铁血宰相,象征着这这个主人所崇拜的特殊对象。
“请坐,请坐,别客气!”哈同的太太罗迦陵以主妇身分,周旋在红灯绿酒与男女宾客之间。
这时,传来了一阵汽车喇叭声,惊动了厅内的主客。
“迦蓝!”风韵犹在罗迦陵太太在人丛中踮起高跟鞋急促地喊着,声音里流露出一种惊喜的激动:“贵宾来了!你快出去招呼一下。”
汽车喇叭又在近处响了几声,一辆插着米字旗的流线型轿车,沙沙地驶过花园中光滑的水泥路面,从林荫道直开到客厅门前,才猛然刹住。
“老英国府驻上海的公使先生的车!”
宾客中有人低声叫了。一大群男女宾客,挤到客厅门口,列队恭候着老英国府贵宾的出现。
长裙迤地,风姿绰绰的罗伽蓝提着裙摆,像一踩着美丽的云彩一样走下台阶,欠身拉开车门,但是,从大英帝国公使的轿车里,缓缓地走出来的却是李察爵爷。
罗伽蓝秀眉微蹙了一下,不过很快意识到这样失礼了,微微躬身,礼貌的开口道:“欢迎李察爵爷,您怎么会坐公使阁下的车来呢?”
“迦蓝小姐,你其实是想问公使阁下为什么没来吧?”李察爵爷笑道:“他是想和我一起来的,但是他刚要上车,又接到伦敦来的急电。他说,十分遗憾。”不过李察爵爷不慌不忙又地补上一句说:“不过,他答应来参加舞会。”
此时,插着米字旗的汽车,响了响喇叭声,又从原路沙沙地开走了。
“李察爵爷,等你好久了。”江帮主走到李察爵爷面前,开口就问道:“不知道公使大人谈了些什么?”
“江,我不是来了吗?”李察爵爷热情的携起江帮主的手,缓步走上台阶。
罗伽蓝提着裙摆跟着他们的步伐。
等那群列队欢迎贵宾的人散开以后,李察爵爷才低声说道:“公使阁下再一次表示,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