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帮主和罗伽蓝走进交易所,便看到交易所适时的挂出“编遣本月期”的牌子来了!于是更响更持久的“五千,三千,一千,一万,五万,十万,二十万,以及一角,一角五,一元”等等几乎全是各种数目字造的“雷”,更兴奋的“脸的海”,更像冲锋似的挤上前去,挤到左,挤到右。
江帮主和罗伽蓝站在交易所门口傻眼了。
“还进去吗?”罗伽蓝抬起眼眸看着江帮主问道。
“当然!”江帮主一脸坚定的说道。
但是傻站在门口也不是办法,江帮主等着暴发的人气松过一口气后,拉着罗伽蓝就杀进去,好容易才杀开一条血路,在交易所进出口中间那挂着经纪人牌号和“本所通告”的那堵板壁前的一排木长椅里占了个座位。这里就好比“后方病院”似的,只有从战线上败退下来的人们才坐在这里喘气。这里是连台上那拍板人的头面都看不见的,只能远远地望到他们那一只只伸起了的手。
江帮主在喘息的时候,罗伽蓝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月白纱衣旗袍已经汗透,胸前现出了**的两点红晕。她很羞急,低着头,脸色有些娇艳红潮,双臂紧抱在胸前。
罗伽蓝如画的眉毛,小巧的鼻子,性感的红唇,娇美的脸蛋儿。全身肌肤白嫩细腻如滑,身段匀称修长,细细的腰肢,浑圆的屁股,胸前挺着一对大**,可以说女人的美她全有了。加上在她汗透的胸前现出了**的两点红晕,性感迷人,不知可以勾去多少男生的灵魂。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的眼光沦陷在她胸前沈沟,但是在交易所却没有一个男人注意她。
这就是交易所!
江帮主一进来,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和他们同坐在在里的人们更是都没注意到她这妖媚的奇货!他们涨红了脸,瞪出了红丝满布的眼睛,喳喳地互相争论。他们的额角上爆出了蚯蚓那么粗的青筋。偶或有独自低着头不声不响的,那一定是失败者:他那死澄澄的眼睛前正在那里搬演着卖田卖地赖债逃走等等惨怖的幻景。
罗伽蓝真是搞不明白,这个交易所有什么魔力,让这些男人如此癫狂?
“ok,我们去楼上。”江帮主忽然站起来。
罗伽蓝掠了下头发,微笑着说:“去楼上做什么?”
“你以为我在这里干什么?”江帮主笑道,看着罗伽蓝好奇的目光,得意洋洋的解释道:“你以为我要在这里干活吗?我不过是‘微服私访’而已,楼上有我的vip室。”
在江帮主vip室里,有两个小胡子交头接耳地谈的很入神。罗伽蓝望过去,认识那月牙须的男子就是上海滩鼎鼎大名的赤脚大神虞恰卿。这老头儿沉下他那张青中带黑的脸孔,由着他那同伴唧唧哝哝地说,总不开口。
江帮主拉着罗伽蓝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江帮主叫道:“静江先生,恰老先生!久违了,做得顺手么?”
“呀!江帮主!……”
虞恰卿刚刚开口,忽然聂云台跌跌撞撞挤进了这vip区域,拉直了嗓子喊道:“恰老,静江!涨上了!一角,一角半,二角!步步上涨!你怎么说?就这会儿扒进二十万罢?“
“哈,哈,哈!扒进!可是我仍旧主张抛出两三十万去!”张静江抢先说,就站了起来,拖着一条瘸腿打算出去――亲自上那“前线”去。
罗伽蓝看着他们,上海滩华商的几大巨头全在啊。
“啊!江哥也来啦。”聂云台这时才发现江帮主:“失陪了,我得再去看看。”也不等仰起脸看那川流不息地挂出来“牌子”的虞恰卿还在沉吟未决了,聂云台转身又跑出vip室。
聂云台呼啦一下越过瘸着一条腿的张静江,这里,张静江又转过身,催促着虞恰卿道:“恰老,怎么样?抛出两三十万去罢!连涨了三天了,一定得回跌!”
“咳,咳!你尽说要回跌,云台尽说还要涨!我打算看一天风头再定!”虞恰卿涨红了脸急口地说。
聂云台那位圆脸又歪扭着嘴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嘴里大声叫道:“回跌了!回跌了!回到开盘的价钱了!”
闻言,张静江那牙刷须都翘了起来,立刻恨恨地哼了一声,站起来,拖着一条瘸腿发狂似的往门外跑。
虞恰卿瞪着眼睛做不得声。
聂云台走到虞恰卿身边,看着对面的江帮主,喘着气说道:“这公债有点儿怪!江哥,恰老,你们说是不是?我看是‘多’、‘空’两面的大户在那里斗法!”
江帮主摸着下巴沉吟不语。他当然不会承认。
江帮主身边风情万种的罗伽蓝又被无视。
虞恰卿开口道:“可不是!所以我主张再看一天风头。不过,云台兄,刚才静江兄一路埋怨我本月四号边没有胆子抛空,现在又掯住了不肯脱手;他说都是我误了事,那――其实,我们这次一起做,我只能服从多数。要是你和静江兄意见一致,我是没得什么说的!”
“哪里,哪里!现在这价格成了盘旋,我们看一天也行!”聂云台皱着眉头回答:“你是不是,江哥。”
江帮主点点头。
罗伽蓝娇媚地一笑,看明了这一切,听清了这一切的罗伽蓝,却忍不住又微笑了。她看一看自己的手掌心,似乎这三人三条心而又是“合做”的一伙儿的命运就摆在她的手掌心。不,岂但这三位!为了那编遣公债而流汗苦战的满场人们的命运也都在她手掌心!
罗伽蓝顺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