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帮主把新青年会的宣传工作接了过来。他在电视银屏上泛滥的红剧的活动中看到宣传工作的重要性,他穿越之后一直对之非常下功夫。
江帮主立刻开始组织这个小得可怜的政党做梦也想不到的最大规模的集会。时间订在一天之后,会场选在公共租界著名的斯巴达克斯的竞技场,其大可容近2000人。
江帮主的雷厉风行和大胆作风,新青年会中的同伴们都认为他这样做是发疯了。
瞿恩大摇其头:“一天时间,宣传准备工作怎么开展?搞出这么大一个阵仗,又搞得像上次啤酒馆那样一个人都没有,咱们可是不能下台了。”
陈一枝也同样的表示怀疑:“时间也太紧凑了。”
李寿昌微笑道:“这个宣传工作你刚刚接手,不要这么急的做出成果来嘛。多点时间准备不行吗?”
“你们一万个放心,”江帮主拍着胸脯强调说道:“宣传准备工作由我个人负责进行,保证做得完美。”
江帮主绝不是一时的兴起,他对这次集会非常重视。
“你既自认为在这么短时间能搞好宣传工作,我可是要问你一下了。”陈一枝正色对江帮主说道,“现在天都黑了,还有几个小时就是明天了。你怎么找来那么多人填满能容纳2000人的斯巴达克斯竞技场?”
“这个呀,我早想到了。”江帮主神秘一笑:“上海劳工总会已经挂牌出去开张,但是还没有举行过一次像样的聚会。就选这次机会,我把工人召集起来,宣传一下我们的思想。”
“我们的宣传的思想他们听得懂吗?”瞿恩苦笑着问道。
这不是阳春白雪唱给下里巴人听?
江帮主笑道:“我说过,做事是我的强项。我明天不是要向工人推销什么高深的思想,我就是要和工人们聊聊工会即将要开办的工人夜校的事情。算是做个提前宣传。陈先生主张的革中国人思想的命。写了无数的文章,影响了一批青年学生。可是这些人在中国只是极少数的一批人。中国的四万万人,差不多有三万万九千万是没有文化的呀,他们才是构成中国的基石。我决定改造中国,就从改造他们开始。”
“嗯,”李寿昌点头说道:“这年上半年,我们组织了上海的各大学校曾办了一期工人夜校,由学校的教员上课,办得不成功,中途停下了。我们现在都还在研究呢,这学期还办不办?由谁来办?大家看法不一。想不到你的工会要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江帮主也点头道:“我认为这是学校同社会联系的重要途径,应该办下去,而且要办好。”
瞿恩听至此,插口道:“我们组织学校办夜校虽然是免费的,可是还是没有什么工人报名,所以才办不下去的。”
“免费的也没人去?”江帮主吃惊地问道。
瞿恩苦笑点头。
江帮主笑道:“宣传没到位是不是?”
“我们做了宣传。”瞿恩摇头道:“今年我办的一期工人夜校,写了不少的广告,为了增加公信力,还是请警察贴到街头,但是并没收到预期效果,只有九个工人来报名。”
江帮主又细问了他们的宣传,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有工人的问题也有你们的问题。一个就是,上学不要钱,工人觉得不会有这样的好事。还有就是,不识字的工人本来就不会去看街上的广告。最后就是,让警察去贴广告,警察是什么好鸟啊?不但不能增加公信力,反而使人们有惧怕心理。”
找到原因后,江帮主给他们建议道:“你叫同学们又带着印好的广告,分头到工人宿舍区和贫民区,边分发边宣传,细细解释。我才不信他们还不来?”江帮主最后谈口气道:“做下层群众的工作,非做得周密周密再周密,细致细致再细致不可。”
陈一枝,李寿昌,瞿恩三人听得既紧张,又高兴:做宣传,果然还是江山在行。
江帮主想了一下,又说道:“我想啊,我们可以把工会的资源和学校的资源联合起来。工会不缺工人,如果办起来,肯定是声势浩大。工会办夜校,其实最缺的师资力量。两下刚好互补。”
“这样不错。”李寿昌同意江帮主的意见:“工会要是组织起来夜校,我怕学校的那些志愿教员们也忙不过来。工人夜校教授的只是一些基数科目,由三、四年级的学生来办也可以了。”
“好。”江帮主点头道。这样可省下一笔开支。
江帮主又成兴写了一则《夜学招学广告》,用语是一般工人能懂得的大白话,倾吐出为失学工人分优解难的拳拳之心:
列位大家来听我说句白话。列位最不便益的是什么?大家晓得吗?就是俗语说的,讲了写不得,写了认不得,有数算不得。都是个人,照这样看起来,岂不是同木石一样!
所以,大家要求点知识,写得几个字,认得几个字,算得几笔数,方才是便益的。虽然如此,列位做工的人,又要劳动,又无人教授,如何能到这样,真是不易得的事。现今有个最好的法子,就是我们工会办了一个夜学。教的是写信、算帐,都是列位自己时刻要用的。讲义归我们发给,并不要钱。夜间上课又于列位工作并无妨碍。
快快来报名,莫再担搁!
江帮主写完立刻叫人拿去连夜动员工人了。
“照你这么来,上海滩几十万工人,斯巴达克斯都装得下?”陈一枝诧异地问道。
江帮主干笑一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