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让我的心往下沉了沉,谭刃将门口的积雪清理了一下,将门往大开,然后我们拿着铲子开始小心的清理门内的雪迹,一边清理,一边呼喊,试图让里面的人听到我们的声音。(
在风雪中,我们的声音被吹成了一种奇怪的调子,但即便如此,该听到的人,也肯定能听到,但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那姑娘站在手杖旁边,神情呆愣的看着我们的动作。通过现在的情况,她应该已经猜测到了什么,所以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魂一样,让人看着都有些不忍。
花了二十多分钟,我们清理掉了内部的积雪,走进了这个工程驻地中。
这地方挺大,一共是四间连成一线的房子,四四方方,有点像集装箱,内部的东西大部分是那种方便拆卸的,外部则非常牢固。
进去里面是个办公室,里面摆着一些仪器,还有一台发射强信号的装置,除此外,还堆积着一些工程考察的工具,靠左侧有一张桌子,上面放了很多纸张文件,因为雪气和寒冷,纸变得很硬。
这里没发现人,我们三人对视一眼,便一左一右,各去了旁边连接的房。我去了右边,右边只有一间,周玄业和谭刃去了左边,那边连着两间。右边是个厨房一类的地方,有个炉子,有口大锅,另一边用麻布袋子装着,堆积了很多食物,干蔬、罐头、茶叶一类的东西。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人。
我走了出去,打算去谭刃他们那边看看,但刚出去,就看见谭刃和周玄业,二人神色匆匆的从那边走了出来,一见着我,二话不说,道:“走,先出去!”
我看他们也是一无所获,便知道不妙,道:“你们那边有没有人?都遇害了?”如果有活人,那么应该跟着他俩一起出来才对。现如今只有周玄业和谭刃出来,再加上那不对劲的神色,很显然,那里即便有人,应该也都是死人了。
谭刃闷头往前走,嘴里却说道:“不止遇害那么简单,那女人有问题。”
她能有什么问题?
我跟着两人走出去一看,却突然发现那姑娘不见了,旁边的雪地上只有一根手杖,上面的营灯在风雪中摇曳着,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不远处还堆积着我们的装备,但之前那姑娘,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我想喊她,却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急了,道:“怎么回事?”
谭刃道:“咱们让鬼给耍了,里面没有什么工程队的人,只有一个人。”
周玄业接话道:“就是带我们来的那个女人。”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们的意思是,里面只有刚才那个姑娘的尸体?可是、可是她一直在外面,没有进去过……难道我们之前遇到的,是这个姑娘的鬼魂?”
周玄业道:“尸体都冻僵了,咱们之前看到的,应该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你看,现在那女人不是消失了吗?”
“可是,难道你们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周玄业道:“炼尸我行,跟这些鬼物打交道,不是我的专长。她有心变得和活人一模一样,我又怎么看的出来。”
谭刃道:“被耍了一道,浪费我们一天的时间。”
周玄业道:“算了,她大概是想我们给她收尸,先弄出来再说吧。”看样子她应该已经在那尸体上动了手脚了,也没见他回去,只是摸出了尸铃摇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从那房间中,慢慢的走出了一个女人。
就是之前那个女人。
她闭着眼睛,浑身僵硬的走着,两腮微微鼓起,嘴唇微张,里面似乎含了什么东西,大约是符咒一类的。我知道周玄业走尸时,都会在尸体的舌下,压一枚折成三角形的符咒。这和电影里放的那种,在尸体脑门上贴一张符的情形不太一样。
我问过周玄业原因,他说走尸分很多种,那种贴在脑门上,尸体行走僵硬,甚至一蹦一蹦的,是下等手法。这种人赶尸,只能晚上行路,不能冲撞活人。高明一点如周玄业这种,能让死尸如活人般看不出异样,自然不会把符贴在对方脑门上,这样岂不是明目张胆告诉别人我在赶尸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玩coy呢。
这具女尸现在走起来也是很僵硬的,而且闭着眼睛,一看就死气沉沉的,哪像什么活人,一来是因为冻僵了,二来是因为这儿没外人,周玄业也懒得多麻烦,便用了比较简单的一种。
他操纵着那女人,站到了靠南边雪坡的位置,便不再移动。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工程驻地里,为什么就她一个人的尸体?其余人呢?如果遇难的只有她一个人,那么她的同伴,事后肯定会有人来挖掘她的尸身才对。
看样子,这雪崩应该是最近的事,她的同伴很有可能没来的及回来挖她,到是她自己急了,趁着风雪蔽日,天色暗沉,装成遇难者,骗我们过来给她收尸。
难怪我刚打算给她喂血的时候,这姑娘就醒了。金肌玉骨生机太重,用周玄业的话来说,我的血不仅是延年益寿的良药,还是对付尸变或者鬼怪的克星,当初韩绪本来‘活’的好好的,就因为我给他喂了血,身上的尸斑都跟着冒出来了。
虽然有些好气,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周玄业道:“先把尸身停在这儿,咱们回来的时候再带出去。”这会儿天色已晚,再加上挖了几小时的坑,也不便再走了,我们就在附近扎了个帐篷打算休息。
但帐篷刚扎好,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