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继下了车,走进了活人堂的铺子内。这是三层楼的店铺,里面的摆设极其古典,正对门进去就可以看到一排排整齐的药柜,旁边是一架大屏风,屏风外面有人三人在排队,我侧头往屏风后面看,发现那里有人在坐诊。
这间铺子和我以往看到的任何药店都不同,没有看到西医治平,根据以前那个活人堂伙计的说法,这地方只用中医和道医给人治病。店铺里有挺多打下手的,穿着统一的服装,有些还留着长发,梳着道髻,我甚至怀疑,这活人堂是不是道士开的。
我们进去后,那小伙子并没有带我们在大堂久留,而是引着我们去了后堂。
后堂也有药柜,但没有那么多人,也没人排队看病,只有个梳着道髻的年轻人,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睡的口水都出来了。金鱼眼见此并没有叫醒他,而是引领着我们往二楼走。
二楼像是个会客厅,比较宽敞,靠窗的地方可以看到下面的街道。这时,我看到之前在老爷椅上冲我们打招呼的年轻人,吊儿郎当的朝着活人堂的铺子里走了进来。
我们落座后,有人给我们上了茶水点心,这会儿正是饭点,金鱼眼说让我们休息休息,午饭可以跟他们一起吃,也可以自己解决。
谭刃不喜欢人多,我便道:“我们一会儿自己出去吃,你们老板要下午什么时候到?”
金鱼眼道:“具体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估计,二位也不可能今天来,晚上走,多等几个小时,也无所谓吧?得,我还还有事儿,你们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儿让人带你们去看,两位自便吧。”
说完,他和香肠嘴似乎有什么事,一边商量,一边就往下走。
刚走到楼梯口,那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就上来了。金鱼眼顿时露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明显不是很欢迎对方,说道:“我说……你怎么来了?”
那年轻人抬了抬下巴,非常无礼傲慢,道:“怎么,我不能来啊!你们当家的还没什么呢,你说了算啊?”
金鱼眼气的够呛,估计又没办法反驳什么,哼了一声,侧身让那年轻人先上来,紧接着自己就离开了。
一时间,二楼便只剩下我们三人。那年轻人笑嘻嘻的走到我们跟前,在我对手的椅子上落座,一只脚蜷着踩在椅子上,道:“哎,你们是干什么的?看病的?买药的?我跟你们说,他们这儿卖的药,品质不行,很多都是没有国药批准的,是黑货,吃死了人他们也不认账。”说着,递给我一张名片,道:“我姓孙,也是开药店的,我那可是正经经营,二位有什么需要,可以到我那儿去看看。”
我呛了一下,心说还以为这人什么来头呢,没想到,竟然是来拉生意的。
我低头看了看名片,这人姓孙,叫孙邈,和药王孙思邈只差一个字。
我干笑着收了名片,道:“也不是来买药的,就是这家铺子的当家人,请我们过来谈些事而已。”
“哦。”孙邈拉长了个音,道:“不买药啊。”他显得很感兴趣,道:“这家铺子的当家人?你是说陈默还是陈情?”
陈默?
这是谁?
我摇头,道:“叫陈情。”
孙邈道:“陈情呢,算不上是当家人,只是这家分店的掌柜而已,你叫他陈老板就行了。”
我道:“这么说,这活人堂真正的当家人叫陈默?我刚才听你们说话,看样子你和活人堂当家的关系不错。”
孙邈撇了撇嘴,呸了一声,道:“不错的屁,要真是好兄弟,就不该把分店开的离我这么近,生意都被他们抢了一半,我就快喝西北风了。”说完,翻了个白眼,干脆双腿都放凳子上了,蹲在凳子上说道:“哎,陈情那老王八找你们什么事?”
老王八?
我道:“陈情很老吗?”
孙邈做了个摸下巴的手势,道:“六十多岁了,留着长胡子……不过上次我偷偷把他胡子给烧了,现在还光着呢。那就是老怪物,整天在脸上身上涂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把自己保养的比女人还周正,装成自己只有四十岁,我看不惯他。”说完拍了拍茶几,大喊:“茶,我的茶呢!小爷来了这么久,怎么没人上茶啊!再不来,我自己泡了啊。”
之前给我们上茶那人,蹬蹬蹬上了二楼,赶紧去茶柜里找茶,孙邈又加了一句:“要大红袍,最贵的那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藏了好茶。”
那人苦着脸上了孙邈要的大红袍,一溜烟跑的比鬼还快,很显然,这姓孙的很能折腾人,而且这帮人还不敢拿他怎样。我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机会,便试着套近乎:“孙兄弟,这活人堂好像和别的药铺不太一样啊。”
孙邈眼珠子转了一圈,突然贼笑一声,凑近了说:“怎么?你不知道。啊,我明白了,看样子,你们来这儿的目地不简单啊,连这儿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来了?想套我的消息是不是,那行啊,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发现这小子脑子转的还真快,心思很滑溜。
谭刃皱了皱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要说就说,不说就滚。”
姓孙的一瞪眼,紧接着一拍桌子,道:“我操,你很牛啊!你知道大爷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后台有多硬吗?你还想不想在中国混了!你信不信我……”他话没说,谭刃已经起身,伸手猛的抓住他肩头的衣服,将人从椅子上抓下来,直接拎到楼梯口,二话不说,照着屁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