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勤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开口,便见前方引来三人,当中一个带头的,年约四五十岁,热情的走上前来,两人互相打了个稽首。
“天勤道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天勤跟这人显然很熟,两人一边说,一边便往屋舍内走去,烹茶而坐,说起了一些叙旧的话。那人旁边的两个道士,估计跟我一样,辈分小,也差不上话,上完茶水,其中一个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带我出去转转。
我看天勤和那道长正聊的起劲儿,站在这儿相当没劲,跟个小厮似的,当即便点了点头,跟着两人往外走。
这地方格局虽然小,但收拾的规整,景色相当不错,逛了一会儿,逛累了便在桃林间的一方石桌处歇息。
正和这俩个道士聊天,围绕游客素质以及香油钱的管理展开讨论,便听一个声音突然插话进来:“你们在干什么。”我们三侧头一看,发现来的是一大帮人,一看就不是道士,一个个大腹便便,油光满脸,下巴抬的很高,看我们的目光都是下垂着的,一副领导的模样。
我懵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这帮人谁啊。”
道号叫‘奇胥’的苦笑一声,没回答我的话,而是起身朝着那帮人迎了上去,脸上挂起了明显的献媚的笑容,坐我旁边的另外一个叫‘上九’的也跟着起身,虽然没有过去,却也只是赔笑。
奇胥似乎在跟开口的那人解释些什么,指了指我,紧接着那人打量我一眼,便点了点头,由奇胥领着走了,一时间这地儿就剩下我和上九两人。
我觉得奇怪,注视着那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刚要开口,便听上九道:“是上面来的领导。”
我明白过来,现在的宗教,都是由相关部门管辖的,各种证件、规章制度齐全,而且还有定期的考察,刚才那帮人,八成就是来视察的领导了。
不过……这领导也太不相称了。
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上九苦笑道:“这年头当官的,不懂文化的管文化,不懂宗教的管宗教,乱成一锅周。刚才那几位属于比较好打发的,塞些钱就完事了。”
我再一次感慨道:“看样子,这世间没有所谓的净土啊。”
上九道:“得到便会失去,拿你们三子观来说,你们那地方,在世人眼里偏僻,游客少,开发的也少,自然没有什么油水,所以上面的那些领导,对你们是放养的。我们就不同了,开发太过,游人如织,香火鼎盛,自然招惹了一帮的耗子。”
我道:“不能拒绝开发吗?”
上九道:“官商勾结,各谋其利,我们能怎么拒绝?不说这个了,对了,你们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我道:“不清楚,师兄没跟我说这个。”
上九闻言沉吟了一下,喃喃自语道:“莫非又是为了那件事……”
我心里一动,问什么事,上九有些诧异:“你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心说我才入门多久,而且还是个便宜捡来的徒弟,倘若有什么隐秘之事,哪里轮得到我来知道。上九见此变动啊:“既然你师门没有告诉你,那我就更不便告诉你了。”说着看了看日头,道:“你沿途过来应该也饿了,正好快要晚食,咱们去膳堂吧。”
我差点儿没一口血喷出来,这丫转移话题也太直接了,刚把我胃口吊起来,就来了这么一句。八成是我表现的太过怨念,上九无奈的说道:“咱们不是同门,我不方便说,你可以自己去问天勤嘛。”
我见他嘴严,再加上肚子也确实饿了,便不再多言,点了点头,两人朝着膳堂而去。吃过晚饭,上九将我领进了客房。单卧,没有三子观那么俭朴,住起来挺舒服的。
天勤的房间在我隔壁,但他回来的很晚,我听到动静出去看时,敲看见他神情凝重的进了屋——
这神色有些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趁着他门没关严实,我赶紧窜了进去:“等等,别关门!”
天勤看了我一眼,道:“怎么还没睡。”
我心说这才八点呢,而且这里通灯火,又不像三子观一眼,一到八点就黑漆漆一片,睡什么睡呀。
“师兄,咱们这次来,真的只是拜山访友的?”
天勤看了我一眼,道:“你想问什么,问吧。”
他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为人比较痛快了。
“师兄,我今天跟上九道友聊天,说到一件事儿……你是不是又是为那件事儿来的?”
天勤皱眉:“他跟你说了?”
我道:“没有,他嘴很严。”
天勤点了点头,道:“我们后山,有一块禁地,那地方有问题,师父一直想找个办法解决,但需要像他们借一样东西。”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明白了。
那禁地是极阴、极煞之地,活人进去就出不来,而且还生成了阴珠那种东西。无虚这次因为周玄礼的事情被刺激了,加之时日无多,看样子,是想在自己临死前,把那禁地的事儿给解决了。
想到此处,我便道:“刚才看师兄你神色不愉,是不是这事儿没成,他们不愿意借?”
天勤点了点头。
我道:“那咱们要借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按理说,解决禁地的事儿,算是一件好事,都是出家人,不该这么小气才对。除非,我们要借的那样东西,对于这小洞天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天勤道:“是一具羽化的仙尸。”
我倒抽一口凉气,若是在之前,有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