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渺贞坐在马车上,方才难看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她看着襄王,说道:“其实。你很有才干,只是不适合卷进这场纷争中。”语气有些软,毕竟是害怕惹怒襄王的。
“你现在是来做五哥的说客罢?”襄王看着顾渺贞那纠结的脸色,笑着说道。
顾渺贞举起三根手指,说道:“我若撒谎,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神情严肃。
襄王知道了她的心意,叹了口气,说道:“到是我小人之心了。”他又如何想这般,只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每一个儒生的理想,是一直贯穿的信念。
“我也不对。可是说真的,你向来看不起旁门左道,阴谋术。要如何在那一群豺狼虎豹的大臣和王爷们生存下来。”顾渺贞真心说着,她把襄王当做挚友,所以才如此直言。襄王性子清白耿直,最看不起的便是用阴损手段的人,可是不用权谋术,要如何在这刀尖上舔血的朝堂上谋得一寸之地。她害怕有一日,襄王会被他自己的信念所害,最终落个惨淡下场。
襄王听着顾渺贞这发自肺腑的话,沉默了。他如何不知王爷们和大臣皆是虎视眈眈的看着那个储君的位置。只是他不愿与别人同流合污,他还妄图着凭自己一身才干,终能夺得东宫继承大统。
“我知道,可是我有不得不去争夺的理由。”襄王缄默许久才开口道,那样的无力。
顾渺贞看着他的脸色,说道:“是你那心中之人罢?”
“什么都瞒不过你。”襄王苦笑。
“你告诉我她的名字,我帮你把她保出来。只是我不能确定这时日。”顾渺贞看着他,灿若星辰的眼眸中满是坚定的光芒。
看着顾渺贞那满是决意的眸中。襄王一瞬间失了神。真的可以吗?他的晨儿可以回到他身边。他不介意她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他只是爱着那个人,想让她脱离那金丝牢笼罢了。
“你又如何能答应我?”襄王看着顾渺贞,片刻后说道。
顾渺贞扬起自信的一笑,露出右边的小虎牙。语气猖狂的说道:“凭我,还有启珉。”那份自信到狂傲的境界相信是极少人展露的出的。
微微的炫了目,襄王哈哈大笑,随即一收说道:“好,我信你,凭你这份狂妄。”他信顾渺贞不仅仅是因为顾渺贞有这个能力,更因为他知道顾渺贞向来说一不二、言出必行之人。
顾渺贞的拳头伸出去。襄王便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也是跟她紧紧的碰在一起。那一瞬间,一个承诺便成了顾渺贞永远烙在心头的印记。
“她名胡晨,是从二品内阁学士的庶出二女儿。她性子十分的寡淡,虽然因为家族原因一直居于嫔的位置,可我担心她。”襄王没有说完,担忧的眸色毫不掩饰。
“**佳丽三千个个非善茬啊。”顾渺贞接着襄王的话说着。若是真如襄王说的,那她这兄弟媳妇的处境岂不是十分的危险。哎,性子那般寡淡,又干嘛进宫呢?
“她当初也是被家族势力推出去的。”襄王说着,拳头紧攥。
‘对不起,我不能眼看整个家族处于风雨飘摇之际而置身事外。’那一日她俩花带雨的面容历历在目,襄王只觉心头绞痛。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你两为什么会在一起的原因了。”顾渺贞嘻嘻的笑着。
“为什么?”显然没有认真思虑过这个问题,襄王看着顾渺贞,方才的忧郁还未散去。
“你是一根柱子,她是一株兰花。这不是绝配是什么?”顾渺贞一脸的坏笑。
襄王这才知道自己被逗了,张嘴一笑,说道:“还说我,我看你跟五哥的身份也不一般啊。”
“什么不一般啊。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幕僚。再说了,启珉那不近女色的性子你不是清楚嘛。”顾渺贞微微红了脸,只因她想起了在花海亭中的那个吻。
“那你干嘛红脸啊。”
“我热可不可以啊。”顾渺贞白了他一眼,随即望向了窗外。
看着那绵延无尽的红墙终于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列列的营房。顾渺贞吐了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若是你不来接我,我恐怕真的会死在来天牢的路上。”当然这是开玩笑的,就那种程度,顶多晕厥,睡一觉就会好的。
“哦,那我真该让你一个人。”襄王说笑着。
两个人,一番赤诚坦白之后,又是嬉皮笑脸的相谈甚欢。
马车行进一阵后终于是停了下来。
顾渺贞已经无碍,便下了车。襄王在其后,笑道:“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下车不用轿凳的。”
“所以你现在见到啦。‘顾渺贞笑道,站在那里等着襄王过来开通去天牢的路。
襄王顺利的通关了,这次顾渺贞却没了启珉的令牌。她毫不慌张得说道:“这次还是要我拿出令牌吗?”
四个人皆是认出了顾渺贞就是上次坤孚带来的人。来天牢的女子本就极少,更何况是顾渺贞如此姿色。
东齐如今只有三成兵力掌握在坤孚的手中,不凑巧的,这禁军中的一半作为三分之一的兵力也是在他手中。上次拦了顾渺贞,这四个卫兵可是没少被坤孚整,类似偷了一点懒就被罚跑十圈这样的事。
因此如今再见的顾渺贞,一时间谁也不敢开口。这姑娘身份摆在那里啊,手里拿着珉王的腰牌,上次是坤孚担保,这次是襄王。谁还敢得罪这么一个牵连甚广的人。
顾渺贞没有动作,高傲而冷静的看着他们的态度。其实她本来是没有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