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记住,为兄所愿,只是你平安快乐。其他再不强求。”启双洋见她一脸的迷恋,无法说出让她放手的字眼。启珉无缘无故来天牢向他询问顾渺贞的事,他起先只是以为启珉是想复仇。然而后来仔细思索,便觉他神情隐约出现了破绽,那表面上的平静和温润甚是牵强。
如今顾渺贞这般小女儿姿态,让他怎能不做联想?当今皇子,能让顾渺贞此等天之娇女为之倾倒的,唯有那样貌才能皆乃人中之龙的珉王了。虽说襄王自也不差,可如今顾渺贞将他晾在一旁不曾问津,便也知不过是相交罢。
你一心念着爱着,他却处心积虑伤害你。世间多是断肠人,何以疗慰处?启双洋心如明镜,却也自治不能阻止顾渺贞继续走着这条终究覆灭的路。何谓爱人,就是明知是错还义无反顾的往上扑。
越想越束手无策,便干脆在不作他想。启双洋看着被晾在一旁的襄王开口道:“在民间时,曾闻,襄王面容俊朗,饱读诗书,睿智可堪,如墨男子。想必便是阁下了。”
襄王见启双洋将话题引到了他这里来,也不惶惶失措,拱了拱手,说道:“不过是世人抬爱罢。倒是未曾听闻鸿亲王亲子竟是如此的淡雅秀逸公子,着实令本王吃了一惊。”这般说着,面色却十分沉静,何见吃惊。
两人不过客套,启双洋也并不表现出什么其他的情绪。拱了拱手说道:“舍妹还劳襄王多加照顾了。”
“这是自然,不过,是我照顾她还是她照顾我这可并非定论。”襄王说着,眼眸带笑的看向顾渺贞。
三人再做了一些其他的叙论,便也就再次别离。
顾渺贞郑重的说道:“哥哥,待我将你救出这天牢。记住,既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心中那个放不下的人。”
闻她此言,启双洋一愣,随即恢复平静说道:“果真是我妹妹。如此聪慧,继承了爹娘的头脑。不似为兄。”说着,眼眸覆上浓郁的无力。
顾渺贞看着启双洋,目光笃定,说道:“哥哥也不会差,只是尚未有天时地利人和罢了。”
她这句安慰得话对于启双洋来说明显未有什么太大的调节作用。虽然不愿让妹妹为自己担心,启双洋掩盖了眸底的忧愁。但是又怎能逃得过顾渺贞的眼。
她知道,启双洋至今难过的不过是自己心里的那一关。这个难关,没有任何人能助他度过。能让他安然渡岸的,除他自己再无二人。
襄王也恭敬的拜别。之后顾渺贞就是再次进入了那个地牢,和上次一样的情形。甚至连影族人的呼声都未曾改变。变得只是顾渺贞的心境。
上次她来,初次相逢,难免倍感惊愕。如今已明白自己乃是影族后人,便也不再错愕。只是却不曾明白,江湖与朝廷本就是天地一方的存在,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为何朝廷会插手进影族的事,还将影族的人抓进天牢。这令她百思不得费解。
一脸平静的路过昏暗无光的地牢,进入了尽头和上次一样的牢房。依旧是被绑在一个木桩上,只是这次的人却是不同。
顾升的装束还不算太遭,至少现在看上去还是不狼狈的。襄王不知他与顾渺贞的关系,只当是父女,便也是交代下去让狱卒不得滥用私行。这也是顾升依旧完好的缘故。
一见顾渺贞进来。顾升那原本垂下的头就猛然抬起来。双眸带着无尽的恨意看着顾渺贞说道:“你这个贱蹄子,我要是出了事,你也跑不掉。”
“我非你顾氏人,如何会跑不掉?”顾渺贞带着戏谑的笑,就那般平静的站在顾升面前。
顾升听她已知自己身世,却是软了下来,说道:“我知你非我亲出,却还是将你养这么大,你更不应该恩将仇报了。”他想着,即是硬的不行,便试试软的罢。
岂料顾渺贞一伸手一个巴掌烙在了他的脸上。离他极近,不过分毫。两人眸中的恨意都是旗鼓相当。顾渺贞开口道:“我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将我养育大。替你收尸,这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顾升四肢急剧的颤抖着,他想将面前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狠狠地打下。可是他忘了,他做的事,岂是狼心狗肺可以来形容的。
人之与人,便是相互的存在,你敬他一尺,他便重你一丈。可你若是处处将人往死路上逼,结果只会令你自己苦不堪言。就如同如今的顾升。
顾渺贞从靠门的桌案上拿起一柄圆锥形的细小的锥刺。她缓步走向了顾升。顾升冒着冷汗,那泛着冷光的锥尖,直令的他心底发颤。央求着开了口:“不要,不要。”摆着头,惊恐万分。
顾渺贞又岂会听他之言而止步,她手执着锥刺走近了顾升,口中念叨着:“你让我娘亲生别挚爱之人,而后她在府上受尽折磨你却不管不顾。最后,是你,亲手将我娘亲,你的妻子献给了宁国候,从此害她殒世。顾升,这一切都是你亲手造成的。我娘亲所经历的痛,我要你十倍偿还。”
“不是,你听我说。我也不过是受人差遣。我不过是个小小侍郎,如何能令你娘甘愿下嫁?”顾升焦急的说着,口干舌燥。
“谁指使你的?”顾渺贞眯着眼,原来这一切后面还真得另有隐情。她原本只是做猜想,如今顾升和盘托出,倒是遂了她的意。
顾升见顾渺贞已经是有了探寻之心,便也是就此作为筹码,说道:“答应我,我说了之后边放我离开。”
看着顾升就此死皮赖脸的开始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