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真看她说的认真,却是忍俊不禁。.: 。笑说道:“你这个人当真奇怪的紧,有时候理智的让人害怕,有时候又傻得惹人发笑。”
本来还有些惆怅的情绪突然的就被他搅扰。顾渺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是朝着自己的房间去了。
一路走进房‘门’,身后那人却还是跟着自己。顾渺贞一脚踏进房内,随即转身。穆真却是始料未及她的突然驻足,两人便是意外的撞在一起。顾渺贞的脸重重的砸进他的‘胸’膛之中。
月光皎洁,银白的光辉映‘射’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之上,显出格外的神秘美妙。大风呼啸,席卷起谁的心跳如初‘激’昂。月下醉美应谁是,却道此人不是君。
顾渺贞仓皇的后退一步,‘摸’着有些红的鼻头,有些恼意的说道:“你跟着我干嘛?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啊。”
穆真无奈,看着她的模样,回道:“若你想让可汗抓住把柄看出破绽,我先下回房也是无碍的。”说着,目光略微的瞥向后方。
漆黑的环境下,灯火‘迷’‘蒙’勾勒出一人的身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渺贞眉间蹙紧,侧身让他进了房,随手便是将‘门’牢牢关上。
一手将头上繁重的发饰取掉,只余下简洁的发髻和她三千如瀑的青丝。顾渺贞坐在‘床’榻之上,看着悠然自得在椅子上饮茶的穆真。颇有警告意味的说着:“别忘记我们的约定。你不能碰我,所以。今晚,你睡那里。敢越过这条线,雅芙的真相就永远的随她而去了。”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比划着。
听到雅芙的名字,穆真的目光黯淡了些。方才还想捉‘弄’顾渺贞的心情便是消散。只是轻轻地颔首。
橘黄的灯光将他的俊脸衬托成了一个悲凉的光景。
顾渺贞看着他,她能看见,他眸中挥散不去的思念和缱绻。如同她在此刻一般,身处异乡无法看见启珉,那种挂念充斥了整个灵魂。
我此番做法会否有些过分?是不是未曾顾虑到他的感受?
垂下眉目,顾渺贞暗自问着自己。
思虑片刻后却是颇为烦恼的摆了摆头。想那么多干嘛?我来匈奴。不过是为了取得两国和睦。达成目的不就行了。
这般安慰着自己,站起身来,将红帐放下,隔绝了他的身影。
在‘床’榻上反复折腾了许久。她才堪堪入睡。
听得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穆真这才抬眼看着那红帐。起身走到‘床’塌边。看着她熟睡的面孔。他眼中的悲恸却是席卷开来。
“芙儿。她终究不是你,不是……”低低的呢喃声,伴着他磨灭不去的悲凉。愁煞了一世‘春’景。
日出日落,月升月沉。漠漠黄沙中冒出点点绿意,转眼已是初‘春’入深。一月时间转瞬即逝。
顾渺贞倒也算是过得潇洒快活。除了寻查四年前的蛛丝马迹以求真相,其余的时间便是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地上策马奔腾。与风犰、穆真为伴,时常习练鞭法。
这种生活倒是随心所‘欲’快意来哉。只可惜,少了启珉,终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这一日,出现了多日的日轮隐匿在地平面之上不肯‘露’脸。浓浓的乌云笼罩着整个天狼城。本应心沉‘阴’意的人们却是喜上眉梢。北方向来缺水,这乌云现身,倒是有了下雨的迹象。应了那句‘春’雨贵如油的古话。
顾渺贞与风犰走在天狼城北边的低矮贫民区。看着那些衣衫简陋的百姓,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连首都之中都尚且有无法温饱的百姓,统治者却还是好大喜功发动战争。匈奴需要的,不应是穷兵黩武的可汗,而是让百姓休养生息的好君主。
不管是为了东齐着想,亦或是为了匈奴的百姓,顾渺贞都应该让不喜战事的穆真当政。如此想着,脚下步伐更是加快。
到的一处房屋前,她才驻足。轻轻叩了‘门’,便听里面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进来罢.”
顾渺贞看了风犰一眼,便是推‘门’缓步而入。房屋内更是简陋,一些陈旧的家居,和一个正在给孩子喂‘药’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形消瘦,脸颊有些凹陷,看上去十分‘精’神不济。
顾渺贞微微拱了手,开口道:“我乃左贤王妃,此行是想找四年前在现今太子,当初二皇子府上做工的林石。”
男子听到这话脸‘色’一变,连忙开口道:“我不认识什么林石,你找错人了。”
说着就要把她往外赶。
顾渺贞看着那病怏怏的‘女’童,约莫有六岁的模样,却是面黄肌瘦。连忙说道:“若是你肯答应指证太子在四年前的大战时曾见过雅芙阿曼,并且将她送到燕军手中。我便向你保证,医治好你‘女’儿的病。”
林石动作僵硬下来,看着‘女’童许久,又转头看着顾渺贞许久,徘徊不定。
“雅芙阿曼是贫民出生,在你们心中应当是月神一般的‘女’子。眼见她被‘阴’谋诡计害的香消‘玉’殒,而且真相永远的被掩藏在黄沙之中,你于心何忍?”顾渺贞的眼神那样的咄咄‘逼’人,让的林石垂下头无法直视。
片刻后,他才说道:“可是太子说过,只要我吐‘露’一切,他便是会派人杀掉我‘女’儿。”
见他终于松口,顾渺贞微微扬笑,轻声道:“你放心。我会将你们安排进左贤王府,府中必定是安全的。只要你答应我,说出真相,我会竭尽全力医治好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