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她跌入一个宽大的怀抱中,手中茶盏一时没注意便是往地上落去。 。 ‘咔嚓’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便是猛然炸响,茶水四溅到了两人的衣摆上。
他们察觉不到。
那个怀抱,最纯粹的安全感,只要在这里,顾渺贞便是无所畏惧。淡淡的兰芷香气萦绕鼻尖,他有力的心跳在耳畔和着灵魂的节拍不断地起伏。
感觉被他圈在怀中,顾渺贞笑了笑,随即伸出双手亦是将他‘精’瘦的腰环住。便听见头顶传来他的声音:“我不能失去你。”
那语气中,竟是他从未有过的患得患失。
凭他的聪慧才智,从来就不会担心有什么东西会得不到。唯有她,是他整个有把握人生中的例外。
没有人知道,在听见她依旧去了匈奴的那一刻,他心急如焚的心情。他快马加鞭一月奔‘波’,只是害怕自己不在身边她会遇到什么不测。
她可以为了他不顾自身安危来到匈奴,而他亦是可以为了她抛∫,开国内的一切,只为了将她守护在怀中。
听出他语气中从来不曾有过的害怕,顾渺贞抱着他的双臂紧了紧,语气坚定道:“你放心,我一生就在你的身旁,哪也不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恭敬的声音:“主子。”
启珉将怀中的顾渺贞轻轻地放开,开口道:“进来罢。”
便见华一迈步入内,反手关上了‘门’。单膝跪地,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子,郡主。”
启珉语气平和,开口道:“你先起来罢。大燕那边如何了?”
华一站起身,回到:“大燕今日已是在召集兵马,往回赶了。”
“看来,坤孚已经是打响了这一战了。”启珉若有所思,而后继续道:“另外一件事呢?”
华一看了看顾渺贞一眼,而后回到:“已经办妥。”
“让他们进来罢。”
顾渺贞有些不解,为何启珉和华一会无意间的扫过她。待得房‘门’重新被推开之后。她这才明了。
白樱两手抱着两个包袱,身后跟着一脸闲散的风犰。
白樱一进‘门’,连忙跪下,开口道:“属下参见主子。郡主。”
启珉点点头。开口道:“你起来罢。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白樱闻言只是浅笑起身,回道:“这是属下荣幸。”
而风犰,侧身‘挺’拔站在原地。对着两人点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两人也是见怪不怪。
启珉转头看着顾渺贞,说道:“不出今日,匈奴必定会全城戒严捉拿我们。左贤王府你是呆不下去了。这家店修有暗室,这些时日我们便在这里避避风头再走。”
顾渺贞点点头。启珉对于匈奴来说是个最大的威胁,如今他势单力薄来到匈奴,匈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绞杀他的好时机。即便是穆真有心救他们,也是无法在可汗的眼皮子地下做些什么。
而这家店,原本就是东齐细作所造,为了在危急时刻保全自己的‘性’命,修有暗室也不足为奇。
“只是,我需要向穆真写一封信。此次一别,只怕日后再无相会之期。这些时日多亏他的照拂,我才平安无事。”顾渺贞思虑间已是开了口。
启珉看着她,知道她‘性’子本就重情重义,也就不多说什么,只是命华一取些纸墨来。
==========================
匈奴天上金黄一片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地上却是‘波’涛暗涌陷入多事之秋。
三日后,燕军因大燕东部被东齐突袭,北征之事便是落下帷幕。浩浩‘荡’‘荡’的兵马日夜加急赶回了大燕东部,与东齐突袭兵力作战。
而匈奴国内,东宫易主,穆群被可汗下令不得再入朝堂一步。
全城戒严,挨家挨户的搜查,以捉拿东齐细作。
而原来的左贤王妃,如今的太子妃,却是突然暴毙。没有人见过她的尸首,只有抬墓人察觉到那棺木中竟是轻的诡异。
穆真一席杏黄‘色’短襟,有些随意的站在院中,看着那株开的越发繁盛的玫瑰‘花’,略微的愣了愣。想起来那一日她虽被刺,却并没有‘露’出厌恶表情的神‘色’。
深凹的眸中‘露’出一抹担忧,不知她现今是否安全。
‘侍’卫脚步匆忙的赶来,气虚喘喘,还未跪下,便听见他的声音:“事情办得如何?”
‘侍’卫点头,随即挥了挥手,身后便有四人抬着两个白布盖着的人形走了上来。
‘侍’卫撩开白布,里面赫然是两具烧焦的尸首。
穆真淡淡扫过一眼,点了点头,说道:“甚好,这便随我入宫。”……
又是三日,风雨已过,空气中的阳光似是没有掺杂往日的霉气,令人格外的神清气爽。
天狼城的严重戒备解除了,只是依旧比往日严了些。
启珉的房‘门’打开,出来的却是两个虚发‘花’白的老人。只是虽躬着身形,那颀长的身躯依旧是让人注目。
顾渺贞看了眼身旁被画老态的启珉,清澈的眸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担忧,开口道:“我们这身形只怕会暴‘露’的。”
启珉拍拍她的后脑勺,说道:“放心罢,他们料不到我们从北城‘门’走。那边守卫松,即便是发现了,凭我们的身手也是能够轻松闯过的。”
闻言,顾渺贞这才按耐下心情,点了点头。
简朴而质地极好的马车在路上缓缓地走着,似是因为心理作用,期间竟是没有一个人上前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