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一个丫头,从哪儿听这么多消息的啊?”
“嘿嘿,您不知道,我在锦绣坊有些年头了,那些个官家夫人,闷得无聊就出来看衣段,搬弄是非,这些啊,都是从她们那里听来的。”阿夏憨厚的笑着,给顾渺贞解释着。她微胖的脸,夹着小酒窝,倒是挺可爱的。
“得了吧,偷听便偷听,还说这么大一串话。”顾渺贞笑骂着。转身走向膳房。
顾渺贞在膳房内,一边切着菜,一边思虑着。她很想就像这般,平静的在他身边生活着,又吵又闹又笑。可是,这件事能瞒多久呢?她能躲过自己良心的谴责多久呢?
‘我该如何做?’她问着自己,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没有人。
“枉我自诩聪慧,终归来连自己的事都解决不好。”顾渺贞长叹一
口气。继续着手上的膳食。
膳头在一旁愁眉苦脸,这些个主子到底怎么回事。全都亲自来,
这样的话,他的工作会不会不保啊?他如是想着。
“对了。膳头大哥帮我一个忙吧。”顾渺贞正把菜往锅里扔,头
也不回地说着。
“姑娘您尽管说。”膳头站在一旁,被顾渺贞这突如其来的一声
,给吓了个机灵。连忙恭声道。
“找个人去上元街的忘忧居。找一位名叫元煜的公子,就告诉
他,未时一刻,渺贞必定前去赴约。”她说着,眼眸是闪烁不定的光。如同启
珉所说,元煜这个人城府极深,连顾渺贞都不看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喜怒
哀乐全然不觉。就连坤孚那样如若冰霜的人,顾渺贞都能知道他的情绪。
唯有元煜,深不见底的情绪,让顾渺贞心生一种探究的yù_wàng
。恐怕,他并非一个游历商贾。顾渺贞想着,忘了动铲子。不过一会儿便闻到
一股焦味儿。
膳头急声唤道:“姑娘,菜。菜!!”
顾渺贞立马从思绪里惊醒。一脸慌张的连忙翻着菜。
膳头轻呼一口气,祈求道这姑奶奶别把房子给烧了,不过转
念一想。这房子又不是他的,他紧张什么呀,再说了。估计就算是这姑娘把整
个珉王府给烧了,珉王殿下恐怕都不会对她恶言相向。
想着,便告了退,离开了膳房。
日上三竿,已是正午。太阳狂傲的俯瞰着这世间的一切生
灵。肆意的炫耀着自已的火红和狂热。时间如同流水,匆匆而过。春末夏初的
天气,在正午时是有些烤人的。垂柳的嫩绿开始不甘清新,奋力的挣扎着,变
幻出翠绿的一两枝。
珉王府的膳房内,笑声连连,其乐融融。
启珉夹起一片瘦肉放到顾渺贞的碗里,面容温润的说道:
“叫你做些补身子的汤,怎么净做这些。”
顾渺贞看着碗中的瘦肉,撅了撅嘴:“我不爱油腻的膳
食,就这样挺好的。”这一刻,她让自己忘记了那些阻碍,她只是想要这样的
生活。
离朔也不甘示弱的夹了一片更大的肉放在顾渺贞碗里,
说道:“我的更棒不是。”
顾渺贞苦笑着,看了启珉一眼,见他也满含笑意。便说
道:“我做的,当然棒啦。”
两个人心悦臣服,启珉道:“我的爱妻的膳食,当然
棒啦。”
离朔一脸威胁的说着:“那是我媳妇。你这强盗。”
启珉嘴角挂着笑,没再对话,反而是望向了顾渺贞,
那意思是要她决定了。
顾渺贞无奈,怎么吃顿饭,也要这么为难她。说道:
“吃不吃饭啊?不吃我可让人给撤了。”她心里毫无疑虑的必然是启珉的妻,
可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在挑战她生活的教条。她做不到,没有办法去亲
手打破,她只有这样,欺瞒自己。
这没有明确回答的一句话,让离朔乖乖的吃起了饭
,却让启珉心生了疑虑。他知道,顾渺贞虽然有时会矜持,但是面对这种会耽
误别人时间的事,她一向是当机立断,绝不会模凌两可的。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启珉轻蹙着眉,深深地思索着。
顾渺贞的胃口很小,只吃了一点便饱了。她搁下
碗筷,说道:“你们慢用,我先走了。”说着,身形已动,站起了身。
离朔刚好刨了一口饭在嘴里,看着顾渺贞站起来
,他口齿不清的问道:“一。去。。哪?”
顾渺贞看着他的吃相,好生感叹了番,真亏是上
天赐给了他这么好一副相貌。不然就他那吃相,定能吓跑许多姑娘。她开口道
:“回府啊。你别噎着了。”便走了出去。
离朔吞下饭,旁边的云生已经在嚷嚷了:“她挺
懂事的,快,把红烧狮子头给我。”说着,已经从离朔的肩头一跃到了桌上。
启珉把面前的红烧狮子头放到了云生面前,说
道:“真不知道这红烧狮子头是哪点吸引你了。”
云生白了他一眼,说道:“人间美味,品尝不
来真是可悲。”
启珉一笑,也不再理他,只是一边吃着饭,一
边寻思着顾渺贞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些时日以来如此的一反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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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和服务周到闻名,因此在这里玩乐的基本都是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