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外子回家,冲着我大发脾气,我一气之下,也没有跟他说一声,就抱着孩子回了娘家,没有想到昨天听闻斐王娶妻,我听了,总觉得后背有人盯着我,就借故离开娘家,偷偷回来,躲在人群中,直到看到王妃进入府中,才松了一口气,就要回家,走到半路,就被这位公子带了来。”
说到这里,妇人忍不住又跪下,“外子成为帮凶,就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求王爷看在我孩子还小,饶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被害了。
姚芊树听了,有些疑惑,既然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罪有应得,刚刚还叫他们做什么主?她还以为她要凌重紫为她丈夫报仇呢,她可听凌重紫说了,工匠已经被人杀死了。
凌重紫至始至终,都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情绪,姚芊树见了,眉头微蹙,哎,她决定嫁人是不是太匆忙了,虽然自己的名声不好,可是好歹,那些男人可不是因为自己死翘翘的。
“王雄可跟你提过,他到底做了什么?”齐稹皱眉,前因说得还算是明白,后果也算有了,可是却把最重要的含混过去了。
妇人听了,脸色一白,却只是磕头,“求王爷饶了我们吧。”
凌重紫轻启薄唇,“本王答应你,你说吧。”
齐稹看了凌重紫一眼,妇人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凌重紫放过她们母子,她就把她知道的最关键的那一部分说出来。
姚芊树撇撇嘴,要不是凌重紫想要亲口听她说出来,她还能说这么多的废话吗?
那妇人听了大喜,连忙磕了一个头,“谢王爷。”
她伸手拂拂秀发,“我家外子跟我提过,说是做轿子横凳的,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木料。”
凌重紫不由得看了姚芊树一眼,“无色无味?”
妇人点头,“外子是那么说的,还说那木料看起来和松木无异,说有一天他要是出了事,就把这件事情禀告给王爷,王爷自会明白。”
竟然还知道将功赎罪吗?
齐稹听了,点头,“你先下去吧。”
妇人犹豫地看了一眼凌重紫,“王爷能不能叫我家外子……”她心中苦闷,虽然知道能求得王爷放过他们母子已经是天恩了,毕竟她知情不报,也算是同谋了。
齐稹叹了一口气,“好叫你知道,你家外子已经被人杀了灭口了。”
妇人听了,愣愣地看着齐稹说不出话来,好半日,眼泪才流了下来,她连忙低头擦去,哑着嗓子道:“都怪我,没有坚持。”
要是她坚持叫外子和她们一家搬到乡下去,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飞来横祸了。
姚芊树摇摇头,“你们的祸事早就在第一回收了银子就已经埋下了,俗话说得好,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你的外子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你说离开的时候,冲你大发脾气,因为,你们离开,就说明你们已经觉察,你们的主子就会对你们全家下杀手,所以,前天,你家外子才借故跟你大吵一架,气的你回娘家。”所谓的旁观者清,姚芊树冷静地分析,毕竟,人已经死了,还是给活人留个念想吧。
妇人一愣,喃喃道:“真的是这样吗?”眼中泪珠簌簌而落,一定是这样子的。“民妇谢过王妃为民妇解惑。”妇人下拜。
“行了,你们退下吧。”凌重紫吩咐,妇人带着她的孩子离开。
齐稹的目光却看向姚芊树,嘴角噙笑,“王妃娘娘是怎样发现那轿子里面用的是冥木的?”
齐稹这话看似无害,其实就是一个陷阱,既然无色无味,姚芊树是怎么一下子认出冥木的?她虽然是商贾之女,可是,却也不该知道这种事。
要知道,能用得起冥木娶阴亲的,那可都是大富大贵之人。
姚芊树似笑非笑的看着齐稹,“我不说可不可以?”
齐稹笑而不言,目光却看向凌重紫。
姚芊树见了,不由得也看向凌重紫,她倒要看看,凌重紫会怎么做。
正因为冥木的不为世人所知,所以,姚芊树的嫌疑很大,他们都是常年在权谋中打滚的,根本就不相信巧合,这也是齐稹看姚芊树那一眼的原因,既然冥木无色无味,看起来又像是松木,姚芊树是怎么觉察出来这个阴谋的?除非她是和用冥木做轿子的是一伙的,不然,怎么也解释不通。
来说是非事,必是是非人,这话总没差的。
凌重紫看着姚芊树,一时有些为难,不知为什么,他竟然相信她。
“就这样吧。”凌重紫慎重地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齐稹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就这样?王爷不打算追究?
“王爷……”齐稹有些着急,提议斐王爷娶姚芊树的是他,在他看来,向姚芊树这种活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的人,比较简单,可是,成亲的当晚,却发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邪仙竟然是她师傅,这一晚上,凌重紫在那里翻云覆雨,他却苦命地忙了一晚上,到现在也没有休息。
虽然他收集上来的证据,说明姚芊树是一个还算单纯的人,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就是觉得不安。
到底是他推荐的人选,可是,要是真的有什么差池的话,他就是万事也不足赎其罪。
想到这里,齐稹上前一步,堵在两人面前,笑的依旧人畜无害,“王妃能否把识别出冥木的法子交给在下。”
凌重紫微蹙眉头,可是,齐稹也顾不得他不高兴了。
卧榻之上睡着一个随时要你命的人,怎